沈依甜猛的驚醒過來,大概是動作太大了,驚得離她她不遠處的婦人皺著眉哼了一聲。
但,那婦人卻是沒醒。
她四下看了看,兩個值夜的官差已經開始打盹,山洞裡的人也大多都睡的死沉。
也不怪她們在這樣的環境下都能睡的這麼沉,畢竟連續趕路多日,冷不丁歇下來自然是想多睡睡的。
她又抬眼朝山洞拐角處看去,剛才在夢裡,那個莫名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兒。
但這會兒那裡卻是什麼都沒有。
沈依甜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大概是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說到底,還是那個人太過神秘,讓她覺得有點不安。
再次確定沒人醒來後,她起身往山洞裡麵走了走。倒不是她想要冒險去探一探山洞裡麵藏著的人是誰,隻是外麵那令人窒息的味道讓她有點受不了。
外頭天黑她不敢出去隻能往裡走,離人群遠些,那令人窒息的熏人酸臭味也就淡些。
枯坐著倒是有些無聊,但這山洞裡的味道越來越熏人了,饒是空間一堆吃不完的零嘴,沈依甜也沒胃口去吃。
反而從裡麵拿了個口罩出來,戴上後再在外頭蒙上一層絹布,這樣感覺就好很多了。
枯坐了半夜,她是時不時的就會回頭看一眼,但山洞裡頭黑黢黢的,昨天還會透到洞口的火光這會兒卻是沒了,也不知道裡麵的人不出來是怎麼熬的。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她靠著山洞岩壁又眯了一會兒。
這時候外頭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停了,她剛眯過去沒多一會兒袁都頭等幾個官差就起來了,袁都頭又帶著人去外頭走了一圈。
這次走一圈回來,袁都頭整張臉都是鐵青的。
昨天還隻是被山石泥土吞沒的路今天去看竟然直接塌了一截,而往回走他們不光會耽誤腳程,還要繞更遠的路才能下山。
更離譜的是,昨天沈依甜繞一圈就提回去兩隻野兔一隻野雞,他帶著幾個兄弟們在山裡逛了半天卻是什麼獵物都沒看到!
哪怕沈依甜有人相助,他昨天也看到沒乾涸的血了,那獵物明顯就是剛打的。
更何況還有一隻是活兔子。
憑什麼人家能打到那麼多東西,他就一個都找不到呢。
心情極差的回到山洞,眼見那些犯人還在睡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起來,都起來。準備準備,看看能不能找到彆的下山的路。”他沉著嗓子吼道,將所有人都給叫起來了。
不過即使心情差,他也還是壓低了聲音,怕吵到山洞裡麵讓他們在這兒避雨的人。
犯人們不情不願的爬起來,一個個的都還沒乾嘛呢就開始喊餓。
昨天晚上大多數人就隻吃了一塊兒兔肉,一晚上過去了可不就得餓嘛。
袁都頭沒找到獵物本來就煩,這會兒聽他們一喊餓就更煩了。
“都彆吵吵,外麵雨停了,我們準備趕路。想要吃的可以自己出去找,但不許走遠。”
他擰著眉頭將包袱甩到肩膀上,又深深看了沈依甜一眼,扭頭就出去了。
沈依甜一臉懵,摘下臉上的口罩默默收回空間,她怎麼覺得,剛才袁都頭那個眼神有些嫉妒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