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寺是香火最旺的寺廟,除了京城,還有離京最近的順成府,每逢初一十五都有不少的百姓去上香。
阮玉薇雇了一輛小車,從爬上車開始,她就開始睡覺,晃晃悠悠一個多時辰後,快到了山腳下才醒過來。
小福將車廂的窗子推開透透氣,“姐姐,剛才那麼顛簸的路你都沒醒,也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阮玉薇揉了揉後腰,酸疼地她齜牙咧嘴的,“昨兒沒睡好,上車晃晃悠悠地瞌睡就來了。”
都怪陸狗官!
昨晚她“入夢”又到了陸讓的家裡,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情,連續兩天都是同一個人家。
昨天晚上她睡著後,一陣熟悉的感覺後,睜眼就看到了陸讓端坐在書桌前的樣子。
他還是白日裡的那一身衣服,臉上的表情少了白日裡的疏離冷冽,好像多了兩分寂寥。
她還沒有多想,就看到陸讓掰開了桌子上的點心,包裹點心的那張紙就是她一直帶在身上的那張紙。
隻見陸讓從點心裡拿出了一個小紙條,他看了兩眼後,就放在燭火上燒掉了。
阮玉薇這才看清,她這回變成了陸讓書房裡的鎮紙,她咬著牙恨恨道,怎麼這回就不變油燈呢!
若是油燈,她就能看到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什麼了!
她現在不能肯定殺害她娘親的人是陸讓,但是她覺得,陸讓一定和這件事,或者背後的人有關聯!
他剛燒完紙條,門外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陸讓一邊說,“進來。”一邊就將鎮紙壓在了灰燼上。
羅秉風塵仆仆地進來,身上的衣衫也幾乎不成樣子了,臉上的青胡茬也冒了出來。
前一晚還看到他跟在陸讓的身邊,昨天一天她就沒有看到他,就連去公主府都沒有帶上他。
羅秉上前兩步,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大人,屬下差點兒被發現。”
阮玉薇這下看清了,河道督府賬本。
陸讓接過賬本,大拇指撚過賬本上的蠟線,他再抬眼看了下羅秉幾乎充血的眼眶,“辛苦你,下去休息吧。”
“是。”羅秉雙手抱拳,動作遲疑了一下後,轉身離開了書房。
阮玉薇看著陸讓手邊的賬本,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是她看錯了,難道那天殺了苗岩的人不是羅秉?
陸讓從桌上取出一張紙,提筆剛寫下一個“蠱”字就停下了。
嗯?怎麼不寫了?她還沒弄清什麼狀況,陸讓就拿起鎮紙左右看了下。
看著突然在眼前放大的陸讓的臉,阮玉薇不知為何,突然就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她已經吹了一夜的涼風,今晚,她不會又要到外麵吹一夜的風吧!
她剛這樣想,陸讓已經拿著她去墊桌腳了!
墊完還晃了晃,“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