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傳召,赴宴,上香,采買,這些時候用馬車都是公中出錢。”
“其他的時候,就算是姑娘公子也是要給馬車錢的。”
馬車錢自然是假,不過是夫人交代,大少夫人嫁妝豐厚,且為人不安分,若不將她的錢銀掏得乾淨些,恐怕不會和大公子好好過日子,時間長了心思隻會飛了。
金毅哪裡會不知道,大公子是個癡兒,但是大少夫人是個正常人。
有些事情,時間長了,誰又能說得清。
現在不過是尋個一舉兩得的好法子罷了。
施映雪都快氣笑了,剛剛端起的架子也僅僅維持了片刻就破功了,“我朝開放,女子都可以經營買賣,甚至是獨立女戶。”
“堂堂昌寧伯府,出個門都還有規矩了!”
金毅還沒有說話,就從門口走出一個一臉氣死的嬤嬤,她雙手抱腹,跨過門檻的時候,甚至連耳環都沒有動。
“大少夫人,若是自甘輕賤,將自己與賤民相較,置昌寧伯府滿門於不顧,老奴就不得不請大少夫人去祠堂請祖宗家法了。”
施映雪咬緊了牙,就是這個錢嬤嬤,頓頓軟刀子。
從前她在施府的時候,覺得踩著她娘上位的姨娘是個心機深沉的主。
現在看來,她在錢嬤嬤麵前,完全不夠看。
施映雪在施府發瘋,或許能讓施大人沒有法子,但是在昌寧伯府,僅僅是孝道規矩,禮儀廉恥,都能壓得她翻不過來。
錢嬤嬤看著說不出話來的施映雪,輕哼了一聲,“大少夫人還不交錢了,隨老奴去祠堂。”
交錢了還要去祠堂?
施映雪剛想說什麼,溶月悄悄扯了扯大少夫人的衣袖。
大少夫人不了解錢嬤嬤,她可太了解了。
錢嬤嬤是姑奶奶進宮為妃後,宮裡的管事嬤嬤,跟著娘娘六七年,聽說當年為了護著小皇子傷了腿腳,所以出宮後就直接到了伯府來,做了個清閒的教養嬤嬤。
府裡的姑娘,沒有不怕錢嬤嬤的。
就光錢嬤嬤的那一套懲罰的法子,不見皮肉傷,就能讓人好幾天下不了床!
溶月飛快地跑回鬆雲居,一看到秋水就上氣不接下氣道,“秋水不好了!少夫人被錢嬤嬤罰去祠堂了!”
溶枝收拾帕子的手一頓,心底不由地冷哼一聲,誰讓她出門的時候不帶她,現在好了,撞槍口上了,錢嬤嬤都敢惹,真的活該!
她看了眼著急上火的溶月,端著水盆低著頭趕緊出去了。
鬆雲居就是一個“冷宮”,若不是大公子成親,她哪裡會被調到這裡來,最差去掃庭院,也比在這兒強!
她還是要趕緊自尋出路去才成!
房間隻剩下溶月和秋水,還有一個躺在床榻上,皺著眉頭還緊閉雙眼的鐘冠霖。
“怎麼會被罰去祠堂?!”秋水接過溶月的藥包,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他要的東西,“還有彆的藥嗎?”
“隻有這個藥,我們進門的時候,金二管家向我們要馬車費,府裡何時有了馬車費,大少夫人氣不過爭辯了幾句,錢嬤嬤就出來了。”
秋水看了眼床榻上的大公子,藥應該在大少夫人的身上,她還不信任溶月,所以藥自己拿著的。
這時,床榻上的鐘冠霖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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