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媽媽寬慰道,“夫人莫憂心,三公子孤身這麼多年,身邊又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待三公子成家後,有了子嗣後,自然會明白您和侯爺的苦心。”
“屆時,莫說什麼隔閡,就是天大的誤會,不消說什麼也能統統消散。”
顧氏抿唇不語,若是真的這麼容易,陸讓如何到現在都不成親。
父子不像父子,母子不像母子。
當年她是不是錯了,她就不能同意他們將年僅五歲的兒子送走。
大理寺。
陸讓雙手扶著桌沿,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憤恨地盯著桌子上的劄子,眼底的肅殺之氣似乎都要溢了出來。
這已經是第三份劄子了,怎麼送出去,又怎麼回來。
和劄子放在一起的,是刑部今日才下的批捕文書。
吳州知州以及其一眾官員,多達十幾人。
數項罪名,卻沒有一條與京城有關。
吳州就像一個地方上的土皇帝一樣,盤踞了十幾年。
可若是背後沒有人,這麼多年,巡撫已經調換多任,竟然絲毫沒有發覺。
現在東窗事發,全都成了吳州一個地方的過失。
嗬。
他應該想到的,一個長達近二十餘年的布局,怎麼會輕易地被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推翻。
打蛇拿七寸,這回沒有拿到要害,日後隻會更難了。
“大人……”焦陽一進門就被陸大人渾身散發的殺氣懾住了。
陸讓抬頭,眼裡似是已經恢複清明一片。
“何事。”
焦陽,“……是西城的殺妻案有眉目了,書生的同窗說,案發的前日,嫌疑人已經向先生告假說要回鄉,可他在案發的那日遠遠的見過嫌疑人,隻是他也不確定。”
陸讓回想起,昨晚阮玉薇說的話,“去問問,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親屬在京,或是走得近的,再去城防司查查進出城記錄。”
“是。”焦陽提著上下亂竄的心退了出去。
他與陸大人共事這麼久,雖然大人為人不甚熱絡,甚至能說是冷情。
但也從來沒有今日這副模樣。
比刑審的時候還要可怕,這才是真正的閻羅在世的模樣……
“等等。”
焦陽縮回步子,回頭看向陸大人。
陸讓慢慢坐了下來,“將阮娘子傳喚來。”
“是……”
焦陽那顆又怕又想看的心又顫抖起來,陸大人什麼時候傳喚過與案件不相關的人。
陸讓已經冷靜了下來。
朝中明麵上以太子為首一黨,以秦國公為首一黨,還有以顧太傅為首的中立派。
他三次的劄子遞給了三個不同的人,卻都在第二日出現在他的書房裡。
若不是已經互通有無,怎麼會這麼一致的阻攔。
其他的路都是死路。
除非。
麵聖。
焦陽剛走出大理寺,就看到對麵食肆正在和小福說話的阮玉薇。
小福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阮玉薇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現在還顧不上這麼多,“阮娘子,陸大人傳喚。”
小福看了看焦陽,又看了看阮玉薇,一副天都塌了的樣子。
“姐姐,我不會是真的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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