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麼!”
程雪鬆目瞪口呆,怎麼轉過來人就不一樣了。
剛剛一晃而過的側臉簡直和阮玉薇一個模子出來似的,可是現在卻又大不一樣!
江姝然皺著眉頭躲在丫鬟的身後,上次被拐子拐走的經曆還曆曆在目,此後她再也不敢離丫鬟小廝半步。
可這人好像有點兒眼熟,不太像拐子。
程雪鬆隻當是自己找阮玉薇找得昏了頭,眼前的姑娘明顯是高門閨秀,怎麼可能是阮玉薇那樣的市井女子。
“姑娘對不起,認錯人了,唐突了姑娘,還請見諒!”
江姝然側身讓開並不搭理他,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說認錯,其實就是想上來搭訕,這樣的小把戲她見多了。
香菱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立刻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轉頭就嗬斥道,“知道唐突了還不速速離去,還想等著我家小姐打賞嗎?!”
這個丫鬟說話太刻薄,程雪鬆鬨了個沒臉,也不好意思反駁,隻好灰溜溜地回了濟仁堂。
江姝然看著程雪鬆進入濟仁堂的背影,這才想起來,他就是曾經上門給母親看過診的小程大夫,程太醫的孫子程雪鬆。
她放下手中的團扇,才對著香菱冷聲道,“你這丫頭隻會嘴上不饒人,倘若得罪了什麼人,可是你擔待得起的。”
香菱低下頭,敢怒不敢言,說輕了姑娘會說不上心,說重了姑娘又說嘴上不饒人,她摸不透姑娘的心思,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了。
江姝然最後瞥了一眼濟仁堂,左右不過是個禦醫的孫子,也談不上什麼得不得罪的,日後再請他程家的大夫上門,還敢推脫不成。
想到這兒,她輕晃著團扇走進了望春樓。
二樓上,陸明珠已經在等她了。
江姝然走上二樓的包廂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窗邊的正在托腮出神的陸明珠。
陸明珠才十四歲,但是已經出落地如出水芙蓉一般絕色。江姝然自詡容色過人,可一見陸明珠就自慚形穢。
幸好陸明珠的年歲還小,更何況,她歡喜之人還是陸明珠的親哥哥。
這樣想著就算是被年紀小小的陸明珠比下去了,也算不得委屈。
“明珠。”江姝然踏進包廂,陸明珠這才轉過頭來。
陸明珠蔫兒著小臉,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姝然姐姐。”
“哎呀,我們明珠怎麼了,誰欺負了,告訴姐姐!”
陸明珠滿臉的不情願,“娘親讓我多去三哥那兒,她說三哥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沒理是一家人卻越來越遠。”
“三哥冷冰冰的,我都貼了多少次冷臉了,我不想去,我寧願和二哥一起玩。”
冠軍侯府的三個兒子,大哥在外任職,二哥在京閒賦,三哥出府另住在大理寺任職。
陸明珠從小就是二哥陸誠牽著長大的,也和二哥的感情更為深厚。
江姝然下意識開口,“我替你去……嗯、我是說,我陪你去。”
看著陸明珠望過來的眼神,她驚覺自己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才又慌忙地改口。
陸明珠一臉“我明白”的表情,“姝然姐姐,你不要被我三哥的一副皮囊給欺騙了,好看有什麼用,宣寧郡主惦記了那麼久不也沒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