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的喧鬨仿佛被一層薄膜隔絕,吳心妍的心臟砰砰直跳,那封信如同一道陰霾籠罩在她心頭。
羅逸塵深邃的目光緊鎖著信封上的郵戳,那是來自意大利佛羅倫薩的郵戳,一個他們並不熟悉的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吳心妍全身心投入到“星光計劃”後續工作中。
原以為一切塵埃落定,可以鬆一口氣,卻沒想到新的問題接踵而至。
首先是藝術品的歸還工作。
幾件珍貴的展品在歸還藝術家手中時,被發現出現了輕微的磨損。
一位脾氣火爆的林姓藝術家指著畫框上細小的刮痕,對著吳心妍咆哮:“吳小姐,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專業保管?我的作品可是價值連城!這刮痕,你賠得起嗎?!”
吳心妍耐著性子解釋,展出期間他們一直嚴格按照博物館級彆的標準進行保管,並有監控錄像為證。
可林姓藝術家並不買賬,一口咬定是展覽方的責任,要求巨額賠償。
其他幾位藝術家見狀,也紛紛附和,一時間,吳心妍麵臨巨大的賠償壓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整理展覽資料,準備撰寫總結報告時,吳心妍發現展覽期間的關鍵數據記錄竟然丟失了!
這些數據包括參觀人數、觀眾人口統計數據、作品銷售情況等等,對於後續的分析和展覽改進至關重要。
沒有這些數據,總結報告如同空中樓閣,更無法向投資方交代。
吳心妍立刻召集團隊開會,劉策展人經驗豐富,卻也對此束手無策:“這些數據我一直都親自保管,每天結束都會備份,怎麼會丟失呢?”王運輸員,負責展品運輸和部分資料的保管,此刻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都…都很小心的……”吳心妍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王運輸員身上,“王師傅,你最後一次見到這些資料是什麼時候?”王運輸員眼神閃爍,“就…就…就那天……”王運輸員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漲紅的臉,閃爍的眼神,讓吳心妍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王師傅,說實話!”吳心妍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王運輸員嚇得一哆嗦,吞吞吐吐地說:“那天…慶功宴後…我…我把資料放在車上…然後…然後就去…去吃飯了…”
吳心妍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吃飯?你把這麼重要的資料放在車上,自己跑去吃飯?”
王運輸員低著頭,不敢看吳心妍的眼睛,小聲辯解道:“我…我鎖車了…”
“鎖車了就能保證萬無一失嗎?”吳心妍的聲音冰冷,“這可是關係到整個展覽後續工作的重要資料!”
劉策展人見狀,連忙打圓場:“心妍,現在追究責任也於事無補,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彌補損失。”
吳心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發火解決不了問題。
她轉頭看向劉策展人,“劉老師,您看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嗎?”
劉策展人沉思片刻,緩緩說道:“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備份了,看看有沒有其他工作人員備份過這些數據。”
然而,一番詢問下來,卻無人備份過這些數據。
吳心妍頓感無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時,負責保管作品的工作人員也找到了吳心妍,他們認為自己已經儘到了責任,作品的損壞很可能在展覽之前就存在了。
“吳小姐,我們每天都仔細檢查作品的狀態,並且做了詳細的記錄。那些刮痕,很可能是之前就有的,隻是當時沒被發現而已。”
林藝術家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胡說八道!我的作品我清楚得很,絕對不可能有刮痕!你們這是推卸責任!”
雙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現場的氣氛劍拔弩張。
羅逸塵一直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他走到吳心妍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心妍,彆著急,我們先冷靜下來,想想辦法。”他轉頭對眾人說道:“我建議,我們請專業的藝術品鑒定機構來評估作品的損壞情況,以確定責任歸屬。這樣對大家都公平。”
林藝術家雖然心中不滿,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其他幾位藝術家也表示同意。
就在這時,吳心妍的手機突然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閃爍在屏幕上。
她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吳小姐,關於你丈夫的事情,我想我們應該談談……”吳心妍臉色驟變。
鑒定機構的專家抵達後,對出現磨損的藝術品進行了細致的檢查。
在高倍放大鏡和專業儀器的輔助下,專家們最終得出結論:大部分作品的“損傷”其實是藝術家創作過程中留下的痕跡或是之前展覽中產生的舊傷,並非本次展覽保管不當所致。
林藝術家原本氣勢洶洶,此刻卻像泄了氣的皮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地嘟囔著“可能是我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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