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苗青禾這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對麵男人的神色愈發緊張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苗青禾的神色,最後弱弱地開口道:“那個,媳婦,你是不是嫌棄我吃的多了,以後我吃麵不用給我煎蛋了,我吃半碗也能飽,真的,我少吃點,多乾點活——”
苗青禾心裡頭真是一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差點一口麵直接將自己給噎住了。
不過她腦子倒是靈光一閃,剛才她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腦袋明明沒有受傷,隻有前胸後背挨了刀子,這怎麼腦子會摔壞了?
這大哥擱這兒跟她演呢。
行行行,這麼玩是吧,那她就陪他好好玩兒玩兒。
苗青禾喝了兩口麵湯,將喉嚨中的麵條使勁咽了下去,這才信口開河道:“這倒不必,你以前是個能乾的,家裡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咱們家攢了不少家底呢,你這次出去,也掙了不少錢回來呢。”
說著,苗青禾將剛才從男人口袋裡頭掏出的美元全都整整齊齊地拿了出來,摞了起來。
這錢都拿出來,這大哥怎麼說也該跟她急眼了吧。
然而,出乎苗青禾的意料,這大哥居然半分沒有鬆動,反而十分實誠地看著苗青禾,道:“媳婦,這錢你得藏好了,俗話說得好,財不露白,這道理你懂得吧。”
哎喲,他喊媳婦還喊上癮了是吧?
她怎麼不懂,她可太懂了。
“知道知道,這錢就交給我了唄?明兒我去兌換了,然後開個存折存起來,隻寫我一個人的名兒?”
苗青禾試探性地問道。
她話都說到這裡了,大哥你再裝就不禮貌了啊。
你該急眼了啊,該拿錢跑了啊。
然而,苗青禾想不到的是,對麵那大哥還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甚至還讚同地點了點頭,道:“媳婦你說得對,掙了錢就該交給媳婦的,你攢著就是了。”
苗青禾:“”
大哥,你演的那麼真,以後可千萬不要問她要錢啊,這可是你親口答應交給我的啊。
說話間,苗青禾已經將一碗麵條吃完了。
她剛撂下筷子,對麵那大哥當即就謔的一下站了起來,十分自動自覺地替她收拾了碗筷,拿進來裡頭的水龍頭旁邊衝洗乾淨,然後擱在了旁邊的架子上。
這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都直接將苗青禾給震住了。
她瞪大雙眸,有些不可置信道:“不是你乾啥呢?大哥?你演得差不多得了啊。”
那大哥轉過身來,一雙深邃又幽暗的眸子裡頭滿是清澈的愚蠢,一臉無辜道:“媳婦,剛才不是你說的嗎?我是家裡家外的一把好手,我乾這些都是應該的,我沒有演,我真的特彆勤快。”
苗青禾:“”她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她怎麼還不清楚,有些賤是不能犯的呢,比如嘴賤。
“對了,媳婦,我叫啥名啊,你叫啥名啊?咱倆怎麼認識的,你給我說說唄。”那大哥興致勃勃的樣子,恨不得讓苗青禾當場就給他編造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來。
“你叫夜華,我叫素素,你是我路邊隨手撿回來的,就這樣。”
苗青禾見他這麼愛演,也信口胡扯道。
“你自便吧,我洗漱去了。”
苗青禾覺得,這大哥堂堂七尺男兒,可能是見錢被自己收起來了,不太好意思問自己的救命恩人將錢要回去,所以隻能裝傻作懵了。
她好人做到底,就給他一個台階下吧。
她當著他的麵將錢隨手放在了旁邊的桌麵上,然後進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