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華神色平靜,姿態也放得低,趙君彥自然而然地覺得他是心虛了。
畢竟,撬走人家媳婦,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奸夫淫婦,這要是早些年,那可是要浸豬籠沉塘的!
“行,看在你還算識相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麵子!”趙君彥冷笑了一聲,本來就傲慢的態度越發的高高在上起來了。
阿華將自行車鎖好,然後挑了一個沒人的小巷子,將趙君彥請了進去。
趙君藍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緊緊盯著阿華,生怕他突然會跑了一般。
走到了巷子深處,阿華這才停下了腳步,道:“就這兒吧,夠安靜,夠偏僻,又深又窄,要是挨揍的話,喊救命外麵又聽不到,跑出去又沒那麼容易,你說是吧?趙老師?”
昨天,苗青禾將趙家人的底兒都和盤托出了,阿華自然清楚趙君彥是什麼來頭了,他目光十分平靜地看著趙君彥,一字一頓地說道。
趙君彥聽了他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冷笑道:“你知道就好!我是個文化人,不想跟你動粗!你識相點,就趕緊將錢還給我們,至於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我就不追究了!”
趙君彥冷眼看著阿華,用施舍的態度高高在上地說道。
阿華的臉色仍然沒有絲毫變化,那張俊美矜貴的臉,波瀾不驚,紋絲未動,唯獨眼底之下的染了幾分森冷的寒意。
他幽暗深邃的瞳孔直勾勾地看著趙君彥那張自以為是,虛偽又醜陋的嘴臉,腦海中再次回憶起苗青禾昨日抹眼淚的場景來。
一個女人,十幾歲就嫁給他,耗儘了心血和青春替他操持家務,侍奉親母,照顧弟妹,還得補貼他的吃穿用度。
他非但沒有半分感激,還想要榨乾她的血肉,榨取她所有的價值,被識破之後,還將臟水潑在了她的身上,詆毀她的名聲和人品——
這種男人,光用無恥兩個字,已經無法形容了。
“看什麼看,你要是敢不還錢,那我馬上去找派出所,找婦聯,找街道辦!將你們兩個的醜事唱得整個南城都知道!讓大家的唾沫星子將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淹死!”
趙君彥見阿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得推了推鼻梁上麵的眼鏡冷聲道,一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的模樣。
“趙老師是個文化人,很可惜,我不是,我這個人,就喜歡動粗。”
阿華這才緩緩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抹冷入骨髓的笑意。
“你什麼意思——”趙君彥還沒有反應過來,鼻梁上就已經狠狠挨了一個拳頭。
他本來就瘦削,雖然裝得文質彬彬的,但其實就是個花架子,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身上的力氣還不如苗青禾一個女人呢。
阿華這一拳頭下去,就揍得趙君彥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最後還是靠著扶住了旁邊的牆,這才勉強站住了身子,不至於讓自己跌倒在地上。
“你這個王八蛋,你居然打我!”趙君彥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死死剜著阿華,咬牙切齒地罵道。
可惜他一張口,嘴裡頭就滿滿的一股血腥味道。
阿華一句廢話都沒有,隻再次緩緩勾了勾唇,然後動作優雅又利落地靠近了牆邊,一把就拎住了趙君彥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趙君彥都來不及開口,阿華結實有力的拳頭就猛地左右開弓,直接砸在了他的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