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到舒悅上了沈司遠的車後,雖然是甩掉了沈俊卿這個麻煩,不過她突然又覺得沈司遠可能會是個更大的麻煩。
她也不敢出聲,沈司遠也沒有開口,所以車內的氣氛相當的壓抑和低迷,甚至有一種詭異的冰凍感。
反正這路也就是幾分鐘而已,舒悅想著硬著頭皮忍忍就過去了,她看看窗外的風景算了。
啊,今天天兒真不錯啊,天真藍,雲真白,太陽真耀眼。
然而,就在舒悅剛剛轉過脖子看向外頭的時候,沈司遠就不鹹不淡地開口了。
“怎麼?跟我沒話說?跟他話倒是挺多的,雖然我可以承認先來後到,但是你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
這話落在舒悅的耳裡,無疑是晴天霹靂啊,直接給她炸了一個外焦裡嫩的。
他,他,他什麼意思啊?
他這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先來後到厚此薄彼啊,領導啊,你該不會真的答應給我做小的吧?
領導啊,你可是堂堂一個司令,你不能這麼墮落的啊。
舒悅覺得自己嚇得不輕,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我看你們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的,說了好一會呢。遇到什麼事兒這麼說不清楚,不如說出來,讓我分析分析,畢竟我也是你們的長輩,你說是嗎?”
見舒悅不敢吱聲,沈司遠當即冷笑了一聲,將一直盯在報紙上的目光抬了起來,側目看向了舒悅。
舒悅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的目光,居然可以這麼冷厲,這麼嚴肅,這麼強人所難——
她在沈司遠的目光中,總是有一種無可遁形的窘迫感。
幸好這個路程不遠,就在這個時候,警衛員將車停下來了,沉聲道:“到了,司令。”
舒悅急忙抬起眼,看向了沈司遠,道:“那個,那個領導,你再好好考慮,你要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考慮清楚了,這事兒不能這麼草率的,你慢慢考慮,我,我先回去上班了。”
說著,舒悅急忙打開了車門,一溜煙跑下了車,連頭都不敢回,直接直奔單位去了。
嚇死她了,真的要嚇死她了,這是什麼絕世大刺激啊。
堂堂沈司令,難不成真要鬆口給她做小的?
啊!她何德何能啊?她何德何能啊?
舒悅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更衣室,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換下了訓練服,一邊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
由於太過忙亂,走出更衣室的時候,不慎撞到了一個人。
“當了團柱就是不一樣,走路都不用帶眼睛了,這眼睛恐怕都長得天上去了吧?”
一道譏諷的聲音當即陰陽怪氣地傳了過來。
舒悅定睛一看,冤家路窄。
她撞到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跟她積怨已久的張秋月。
真是上哪兒哪兒都有她啊。
不過這一次的確是她不對在先,是她顧著低頭係扣子,所以才不慎碰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