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遠離開了舒悅的住處後,直接將車子踩到了底,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宿舍自然跟一般的宿舍不同,是個寬敞的三室一廳,沈煉也住這裡,方便他隨時差遣。
見沈司遠回來,沈煉當即迎了上去,道:“司令,你回來了?你吃過飯了嗎?我給你煮點?”
沈司遠脫掉外套,掛在了邊上,這才坐到了沙發上,神色淡漠道:“吃過了,不麻煩了。上頭那邊怎麼說?”
沈煉一向沉穩老成的臉上當即浮起了一抹躍躍欲試的興奮來,他湊近了沈司遠,語氣都是壓抑不住的激動,道:“司令你太厲害了!上頭這次可是狠狠表揚了你!翻譯出事了,你居然還能將生意談下來,而且你談的價格比上頭預計的多了——多了十倍啊!啊不,是多了一百倍啊!一百倍啊!那可是外彙!一百倍的外彙!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多缺外彙啊!你這次想要調回京城的話,那穩妥了!這次是絕對穩妥了!”
“司令你真的太厲害了,你居然還懂得外語啊?你怎麼談下這個生意的?你不知道啊,這事兒可把上頭那些人給高興壞了!”
沈煉本來不是多話的人,沈家是大家族,而且都是當兵出身的,所以沈家這兩輩人,當兵的不在少數,想要往沈司遠跟前湊的就更不在少數了。
沈司遠挑中沈煉,就是因為他比同齡人話少,辦事穩妥。
但是這一次,沈煉實在是喜出望外了,太過興奮了。
這可是立了大功一件了。
“不是我的功勞,是舒悅的功勞,她談下來的,價格也是她抬的,要說我有什麼功勞,那就是挑中她陪我出席這次宴會。”
沈司遠神色沉靜地說道。
沈煉臉上欣喜雀躍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僵滯。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司遠,喃喃自語一般問道:“真是她談的?”
沈司遠抬起眼,冷冷地睨了沈煉一眼,道:“你跟我這麼久,我聽不聽得懂外語你心裡沒數?”
沈煉:“”說得也是啊。
不過他倒是想不到,舒悅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啊,他一直覺得她是個虛有其表,欺軟怕硬,道德敗壞,水性楊花的花瓶呢。
好吧,其實今兒她帶傷上陣的時候,沈煉內心對她的看法其實改變了一丟丟的,現在聽沈司遠說這生意居然是她談成的,沈煉決定對她的看法再改變一丟丟——
“我還沒有問你,她腳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沈司遠目光冷冽地落在了沈煉的臉上,冷聲問道。
沈煉隻好一五一十,將在文工團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沈司遠。
沈司遠聽到眉心緊皺,目光也越發的冰冷起來。
他一直覺得戰友是一個非常神聖又偉大的詞語,他上戰場的時候,需要將後方毫不保留地交給戰友。
然而,文工團裡頭,居然有這麼烏煙瘴氣的事情。
這種人,怎麼配得起戰友兩個字?
簡直就是玷汙了這兩個字。
“去好好查查這件事,我要清清楚楚,原原本本地知道她們之間的恩怨。”沈司遠緊緊擰著眉心道。
“知道了。”
沈煉當即應下了。
次日一早,沈司遠起來的時候,沈煉就將張秋月還有白梨的資料都遞給了沈司遠。
“報告司令,我昨天晚上找了幾個文工團的人,還有文工團的領導,已經將事情調查清楚了。”
“事情是這樣的,這位白梨同誌,是走了優待遺孀的政策進入文工團的,她跟這個張秋月,是大嫂跟小姑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