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舒悅想不到,就在她滿心期待地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卻聽得外頭傳來了一道破碎的哭泣聲:“阿遠,求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這大過年的,我也不好意思來打擾你的,但是我實在想不到彆的辦法了,他們天天以死相逼我——”
這樣矯揉造作的嗓音,舒悅一下就聽出來了。
又是那個白薇。
真的是陰魂不散。
明明已經知道自己跟沈司遠關係不一般了,還卯足了勁兒來想要插一腳。
舒悅又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怎麼會讓她踩著自己的臉蹦躂?
她也不遮掩,直接隨手將沈司遠的披風披在身上,將自己裹嚴實了,這才拿了一條乾毛巾擦著自己滴水的頭發,直接走到了沙發上,一屁股就坐在了沈司遠的懷中。
“我洗乾淨了,你先幫我將頭發擦乾嘛。”舒悅撒嬌地說道,並且故意在沈司遠的下頜上咬了一口。
沈司遠的眸色瞬間暗沉了下來,不過白薇還在這裡,他隻好咳咳了兩聲。
舒悅這才側過目光,看到了坐在對麵的白薇,故意做出了一副剛才沒有看到她的樣子,羞得直接將臉埋進了沈司遠的懷中,嬌嗔道:“家裡來人了,怎麼不跟我說?讓我丟臉?”
白薇看著沈司遠和舒悅這一番親昵的互動,氣得臉都要歪了,本來帶著七分演戲的眼淚這會兒是真真流了下來,一副梨花帶雨淒慘可憐的模樣,哽咽道:“對不起,舒同誌,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的——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說著,白薇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眼淚又順著指縫流了下來,真真是一副淒慘欲絕,搖搖欲墜的樣子。
但凡是個男人,看到這樣的情況,應該都會產生一種保護欲的。
小白花嘛,誰看了不憐惜呢。
舒悅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她都覺得自己的演技是挺不錯的,但是跟這種天賦型的選手比起來,她覺得自己還是差得太遠了。
“好了,你彆哭了,有什麼事,你也要先說,說出來,我們再一起想想辦法,光是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沈司遠見白薇哭得這麼激烈,一副隨時隨地都要暈厥過去的樣子,忍不住擰了擰眉心,沉聲開口道。
這要是真暈在這兒了,還不知道舒悅要怎麼鬨呢。
“是啊,白同誌,你彆光哭啊,有什麼困難,你要開口才行啊,你不開口,沈司令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啊?”
舒悅心知肚明,這個白薇就不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她能夠住進這裡,那就說明她的家境其實非常好,真遇到什麼事兒,沈司遠能夠幫她的,她家裡人自然也能夠幫她。
又為什麼非要來找沈司遠呢?
無非是想要利用過去的情分綁架沈司遠,然後借機死灰複燃而已。
這點心思,舒悅還能看不清楚嗎?
這白薇既然想要唱戲,那自己就陪著她好好唱一出,畢竟這獨角戲不太好唱就是了。
“白薇,舒悅說得對,你要我幫什麼忙,你也要開口將事情說清楚啊,不要哭了。”
沈司遠眉目清冷地落在白薇哭得稀裡嘩啦的臉上,再次開口,聲音沉靜道。
白薇這才鬆了鬆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臉上滿滿當當的眼淚。
舒悅還是安安穩穩地坐在沈司遠的懷中,甚至連屁股都沒有挪一下,那坐姿也可以算得上東倒西歪的,幾乎整個人都要躺在沈司遠的懷中了。
而沈司遠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還拿著毛巾幫舒悅擦著濕漉漉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