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桑榮大哥在最後交代我,要照顧好你們母子三人,今後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我就在魔都,或者你們搬去魔都也可以。”
陳禦陽並不怎麼會安慰人,隻能做出這樣的承諾。
黎萍自己平緩了一下情緒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強打精神的說道:“其實從他第一次進無限試煉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桑榮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太了解了。”
“如果隻讓他當個軍師或者智囊,或許還可以,但是讓他自己單槍匹馬的去經曆各種危險,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從一開始他就期望能找到一個靠譜的隊伍,但是事與願違,他自從得到了術士的能力後,會經常在內景裡查看每個臨時搭檔的人品,直到昨天他進入副本的時候,都沒有遇到可以相信的隊伍。”
“他昨天還說,他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次的任務肯定會讓他獨立完成某些事情,因為每次他都是跟人聯合完成任務,每次基本都是出主意的那個,而不是實際操作的那個,他這種嚴重偏科的行為是試煉所不允許的。”
“所以,他早早的就把公司和財產都轉到了我的名下,以防出現意外,沒想到……”
說著,黎萍又不受控製的哽咽了起來。
陳禦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黎萍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媽媽,一會兒菜要涼了。”
桑稚的少女音從門外傳來。
黎萍聽聞,趕忙在臉上抹了兩把,將眼淚擦了擦,回應道:“哎,你們先吃吧,我跟你們陳叔叔要說些事情。”
門外的桑稚撇了撇嘴,嘟囔道:“也沒大幾歲,憑什麼是叔叔啊!”
而門內的黎萍被自己女兒這麼一打擾,也從悲傷的情緒裡走了出來,自己緩了一會後,又對陳禦陽問道:“我想知道他是怎麼出事的。”
陳禦陽沒急著說話,而是將一個信封交給了黎萍。
那是在副本中,桑榮為了以防萬一,在出發去找赤傘的前一晚寫的,見到陳禦陽後就交給了他,還交代,如果他出了意外,就將這封信交給他的妻子黎萍。
黎萍有些顫抖的接過那有些年代感的信封,看著上麵那熟悉的字體寫著的“吾妻黎萍親啟”的幾個字,又差點哭出來。
打開信封,裡麵用宣紙和毛筆寫的蠅頭小楷,內容很長,黎萍現在的情緒難以將信件中的內容讀完。
陳禦陽這時開口道:“我們這次去的是《司藤》的世界,他的任務是要單獨擊殺三名苅族,但是對方太強了,桑榮老哥……”
他沒有說的太細致,雖然是為了救人,但是依舊還是因為他出手幫忙,才導致係統判定桑榮的任務失敗,才被抹殺的。
這種事說出來也沒必要,還徒增莫名的情緒,還是不說為好。
黎萍此時的情緒沒了最開始的失控,但依舊充滿了悲傷。
陳禦陽問道:“需要告訴孩子們嗎?”
黎萍慘笑一聲,答非所問的說道:“這種事怎麼瞞。”
整理好情緒後,黎萍才跟陳禦陽從書房裡出來。
此時,元氣滿滿的桑稚,和一個神遊天外的青年正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黎萍強打精神,勉強撐起一抹笑臉,說道:“這是你們爸爸的朋友,你們叫陳叔叔。”
“陳叔叔。”2
雖然叫的都挺痛快,不過一個語氣敷衍,一個不情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