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曦冕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試圖找到那位銀狼星主與不知所蹤的第四聖衛。
他要親自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星主出現在這裡?這一切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曦冕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人群仍沉浸在劫後餘生的狂歡裡,彩帶與熒光棒在零重力下漂浮,孩童騎在大人肩頭,對著星空大喊“星主萬歲”。
曦冕拖著殘破的白金重鎧穿過人海,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半融化的金屬碎屑。
沒有人注意到他,或者說,沒有人敢直視那雙被怒火灼燒得幾乎透明的金瞳。
他隨手抓住一名後勤騎士的衣領,聲音沙啞得像裂開的銅鐘:
“寂夢在哪?哪位星主又在哪?”
被抓住的騎士還未來得及敬禮,先被那目光嚇得結巴:“我沒見過寂夢大人,星主在、在空港外……可他現在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曦冕鬆開手,抬頭望向天穹。
環軌城外圍,最後一縷灰霧被星炎灼儘,隻剩漫天漂浮的銀色光屑,像一場無聲的葬禮。
“寂夢……”曦冕低聲念著,指節捏得咯吱作響,“你最好祈禱自己死在了灰霧裡。”
他早就懷疑這第四聖衛“寂夢”了,指尖在殘破的白金護臂上緩緩收緊,金屬發出細微的哀鳴,仿佛也在替他回憶。
那是三個月前,曦曜環軌城最深處、隻有四大聖衛與大導師才能進入的聖心祭壇。
深夜,所有值班騎士都在外層巡邏,曦冕獨自來例行檢測聖心的神聖頻譜。
就在他關閉主控光幕、轉身欲走的瞬間,一道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影子,從穹頂垂落。
那是寂夢。
他紫霧般的披風收攏得極緊,隻露出一雙灰紫色的眼睛,像兩枚浸過毒液的月石。
曦冕沒有開口,隻是冷冷盯著對方。
寂夢卻笑得極輕,像怕驚動聖心本身,“曦冕,你信嗎?神聖與黑暗,其實隻隔一條縫。”
說話間,他的指尖已貼在聖心底部最隱秘的符紋上。
曦冕看見未知的東西,沿著符紋鑽入聖心。
那一刻,聖焰的色澤微不可察地黯淡了0.01,幾乎無人能察覺。
曦冕拔劍,劍鋒在寂靜中炸開白金火瀑。
“住手!”
寂夢卻沒有退,隻是抬眼,灰紫瞳孔裡倒映著曦冕的怒火。
“彆緊張,隻是一點‘催化劑’。”
“你瘋了!”
曦冕的劍尖已抵在對方咽喉,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空間折躍打斷。
寂夢的身影像被夜色吞沒,隻留下一句低笑在穹頂回蕩:“當真正的黑暗降臨,你會感謝我今天留下的引線。”
那一夜,曦冕在聖心前守到天明,反複檢測,卻找不到任何異常數據。
他以為是自己過度緊張,甚至懷疑那一瞬隻是幻視。
“曦冕大人,那位星主去了聖元空間站。”
曦冕的思緒被這一聲彙報給拉回。
“聖元空間站?”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並不清楚那位前來援助的星主是什麼目的,但他知道聖元空間站是整個星係的能源樞紐,也是各種機密信息的存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