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走進來的是馮若昭,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衫子,配著青玉簪,清新素雅,宛如夏日裡的一池清水,給人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她的步伐不緊不慢,顯得從容而優雅,仿佛是來賞荷的文人墨客。
“給側福晉請安。”三人齊聲說道,同時福身行禮。
年世蘭注意到,曹琴默的膝蓋彎得格外深,似乎是在刻意表示自己的謙卑。而她手中的錦盒上,精美的纏枝紋在她的指節上壓出了一道淺淺的紅痕,這道紅痕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顯。
費雲煙率先開口,她的嗓音清脆悅耳,宛如新摘的蓮蓬一般,“早該來拜會姐姐的,偏生前幾日染了風寒,身子一直不爽利,您瞧這新得的血燕窩……”
說著,她掀開了隨侍丫鬟捧著的漆盒,隻見盒中的燕窩在日光下泛著淡淡的金絲,宛如珍貴的寶物。
年世蘭微微一笑,用帕子掩著鼻尖,輕聲說道:“費妹妹有心了。”
她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清脆,腕間的赤金鐲子隨著她的動作滑到了小臂處,露出了昨夜承寵時留下的紅痕,那紅痕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醒目。
隨後,年世蘭的目光轉向了曹琴默,微笑著說道:“曹格格這錦盒倒是彆致。”
曹琴默滿臉諂媚,神色慌張地快步上前,雙膝跪地,膝蓋幾乎快要觸碰到堅硬的青磚地麵,她戰戰兢兢地說道:
“這是家父從雲南特意尋來的翡翠白菜,聽聞側福晉您最喜歡玉器了……”
說話間,她顫抖的手緩緩掀開盒蓋,露出裡麵那令人驚豔的翡翠白菜。
隻見碧綠的菜葉上,趴著一隻通體透亮的蟈蟈,須子微微顫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躍起來。
與此同時,馮若昭突然輕聲咳嗽了一下,這引起了年世蘭的注意。
年世蘭這才發現,馮若昭手中捧著一個青瓷罐子,由於太過用力,她的指節都泛白了。
馮若昭的聲音輕得如同春天裡的柳絮一般,飄飄忽忽地傳來:“婢妾娘家在蘇州有一些茶田,這是今春新采摘的碧螺春……”
年世蘭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隻是淡淡地說道:“都坐吧。”
然後,她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頌芝將禮物收下。
頌芝連忙上前,接過曹琴默和馮若昭的禮物,放在一旁。
年世蘭的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三人,最後停留在馮若昭身上。
費雲煙和曹琴默對自己如此諂媚奉承,這一切都與她所熟知的劇情發展毫無二致。
然而,這個馮若昭卻讓年世蘭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年世蘭嘴角微揚,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馮格格在西苑住得可還習慣?”
馮若昭見狀,連忙起身,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有勞側福晉費心安排,妾身一切安好。
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感謝側福晉的關照,二是想借此機會拜見側福晉,還望側福晉日後多多提點妾身。”
年世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柔聲說道:“馮格格言重了,咱們同住在這府裡,本就是一家人,理應相互照應。
以後啊,你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便是。來,大家都彆拘束,快請用茶吧。”說罷,她優雅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