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微微一笑,慵懶地揮了揮手,說道:“知道了。”
她的語氣輕鬆自在,似乎對明日的行程充滿了期待。
而在宜合居內,李靜言正陪著宜修閒談。
兩人的話題不知不覺間就轉到了年世蘭身上。
“聽聞王爺約了側福晉明日午後去京郊騎馬,還特意命繡娘為她量身定製了騎裝。
那衣裳華美異常,據說還能隨光變色,當真是寵愛有加啊。”
李靜言的話語中難掩酸意,她不禁想起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待遇,如今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彆人受寵。
宜修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她輕啜一口茶,緩緩說道:“新人總是格外受寵,況且側福晉還是年將軍之妹,我們自然應該理解。”
宜修的語氣平靜而溫和,仿佛對這一切都看得很淡。
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其實並不像表麵那樣平靜。
“哼,不過是仗著家世得寵罷了。”李靜言氣得擱下茶盞,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李靜言憤憤不平地說道:“福晉您還不知道吧,除了同院的馮氏,連費氏和曹氏都去巴結側福晉,妾身隻怕日後……”
李靜言本欲提醒宜修,年世蘭如今盛寵,隻怕日後會越過她去。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宜修那冰冷的眼神時,喉嚨裡的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宜修自然明白李靜言心中所想,但她卻故意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唇邊微微泛起一抹冷意,緩緩說道:“你既知她靠的是家世,那些個格格們巴結她也是衝著她的身份。
可這後宅之中,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宜修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李靜言心頭的怒火,讓她頓時清醒過來。連忙點頭應道:“是,妾身謹記。”
李靜言低眉斂目,語氣恭順地說道:“隻是說來也奇怪,側福晉當真與眾不同。”
“側福晉對閨閣之藝實在提不起興趣,什麼棋琴書畫、刺繡女紅,通通都不喜歡的,唯獨鐘情於騎射這項技藝,這一點妾身實在是比不上她啊。”
李靜言一邊說著,語氣中還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委屈和無奈。
宜修聽了她的話,不禁用手扶住額頭,心中頗感無奈。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我並不是要你完全像她那樣去學習,畢竟你和她是不同的人,你也學不來她的樣子。
隻是……你自己要懂得把握好分寸啊。”
宜修的話音漸漸變得微弱,她看著李靜言那一臉茫然的神色,突然間感到一種深深的疲倦湧上心頭。
她心想,這個李靜言可真是個朽木不可雕也,要不是她運氣好,生下了一個阿哥,恐怕連這庶福晉的位份都難以保住。
也難怪王爺不喜歡她,看來以後是指望不上她了。
次日午後,陽光正好,年世蘭用過午膳後,便慵懶地斜倚在榻上,半閉著雙眼,似睡非睡。
頌芝和菱芝分站兩旁,輕聲細語地伺候著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