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洗禮後,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泥土芬芳,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洗刷一新。
這場雨不僅給燥熱的空氣帶來了一絲涼意和濕潤,更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舒適與寧靜。
然而,在這座位於蘇北地區的寂靜小院內,一聲輕輕的歎息卻打破了這份寧靜。
那聲歎息似乎帶著無儘的哀愁和無奈,如同一片烏雲悄然飄落在這個原本平靜的角落。
它像是一個無法言說的秘密,又似一段被深埋心底的故事,靜靜地回蕩在小院之中。
“唉,陽陽,都是爸爸沒用啊!不僅沒能借到一分錢,反而讓你也跟著受儘委屈。
明天我再去外麵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借點錢回來,如果……如果真的沒有辦法,那你就不要上學了……唉!”
向紅軍滿臉愁容地說道,然後默默低下頭,猛吸一口手中那根即將燃燒殆儘的劣質香煙。
煙霧繚繞間,他的眼神充滿了無儘的無奈和自責。
“不,我要上學……”隨著一句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向陽愣了,上學?上什麼學?自己都畢業快二十年了,怎麼還要上學?
自己不是因為剛剛晉升了一個小主管,而被同事們起哄著正在一起慶祝嗎?
還沒從混亂的思緒當中走出,向陽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朱紅色的聯邦椅隨著漆皮的剝落顯得分外陳舊,空蕩的房間除了一張八仙桌和一套破舊的聯邦椅外再無一物。
一張單獨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暗自垂淚的中年婦女和十幾年前的老媽徐秀蓮一模一樣。
門口的一張板凳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此刻背對著自己,那還算挺拔的背影讓向陽想起了老爸向紅軍。
熟悉的場景讓向陽有點不知所措,這不是自己高考後領到錄取通知書的第二天的情景嗎?
記得那時候為了自己的學費,老爸帶著自己去二叔家裡借錢,結果沒借來不說,還被二嬸冷嘲熱諷了一番。
從二叔家回來後,老爸迫於無奈提出讓自己放棄上學,記得當時年幼的自己和老爸吵了一架。
後來老爸消失了一個暑假,臨開學時才回家,回來時給自己湊足了學費和生活費。
雖然不知道一個暑假老爸經曆了什麼,以致整個人蒼老了很多,但能想象的到那一個暑假他吃了很多苦。
“唉,陽陽彆怨你爸,這兩年你爸為了還債,起早貪黑的也不容易啊!”坐在對麵的老媽用手背偷偷擦去眼角的淚水,一臉哀求的對著向陽說道。
短暫的沉默讓空氣中彌漫了尷尬的味道。
此時的向陽臉上布滿了迷茫,片刻後無神的雙眼充滿了各種神情,從迷茫到震驚後來變成了驚喜,沒錯就是驚喜,此刻向陽終於從混亂的思緒中回到了現實。
緊握的拳頭出賣了他強裝鎮定的表情,是的,向陽重生了!
重生到了2004年的那個暑假,那個充滿悲情卻被無限親情包裹的暑假。
正準備開口安慰一下無助的老媽,耳邊又傳來了老爸的話語“陽陽,暑假你在家跟你媽幫忙照看著地裡,我去省城找找活乾去,興許一個暑假就能把學費給你湊夠了。”
“爸,你彆出去了,省城工作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再說家裡還欠著彆人錢,你一出去肯定要債的都來了,我去打工吧,我有個同學家裡在外地做生意,之前說過要我暑假過去給幫忙的。”
前世老爸外出打工回來後整個人蒼老了很多,肯定吃了很多苦,老爸在外麵的那段時間家裡每隔三五天都會來撥要債的,有些人是怕老爸跑了。
其實原本自家的日子還是挺好的,老爸是附近幾個村裡數的上的包工頭,隻因前年帶著十幾個人在外地給人乾工程,後來老板跑了,所有跟去乾活的人都沒拿到錢。
家裡所有的存款都用來還賬不說,更有過分的還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拉走了。
這兩年老爸沒日沒夜的乾活還錢,再加上大姐向玉把在外麵打工的工資每個月都往家裡寄,二哥向東在部隊當兵每個月為數不多的津貼也往家裡寄,還到現在外麵還欠了好幾萬。
這兩年因為一些人要的太緊了,家裡能借的親戚基本上都借遍了,所以向陽上大學的錢才這麼難借。
“陽陽,你同學家裡真的在外麵做生意?你過去了人家給你開工資嗎?”老媽急切的問道。
“嗯,他爸媽一直在外地做生意,聽說做的挺大的,我同學說隻要乾上一個暑假,大學的學費就能掙回來。”
為了不讓家裡擔心,向陽不得不繼續編織善意的謊言。
接著老爸又詳細的問了問同學家裡的情況,最後終於同意向陽去了。
商量好出去打工的事宜,向陽獨自一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走進熟悉的房間,向陽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無聲的對著貼滿獎狀的牆麵用力的揮舞了一下高舉的右手。
慢慢冷靜下來後向陽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間充滿記憶的房間,就在這間房間裡向陽度過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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