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灑落，新的一日悄然而至。
楊徹一大早就趕到了製作中心，在二樓處腳步稍作停頓，眼眸凝視著下方的辦公區，看了好一會兒忙碌著的工作人員，輕輕一笑，而後徑直走向了休息室。
單說這個人員配置實在沒什麼好看的，芒果現有編內編外兩千多名員工，這還不算那些臨時招募的臨時工。
此時，休息室裡正有幾位導師在閒聊，楊徹臉上瞬間洋溢起親切的笑容，主動上前與他們熱情地交談起來，經過李知許的介紹，牛歡等幾位導師得知眼前之人竟是芒果衛視的節目總監，頓時態度變得極為熱絡。
畢竟早幾個月的時候，芒果衛視是娛樂圈裡流量輸出最大的平台，堪稱娛樂圈的流量擔當。
僅僅一個衛視，就能打造出十個爆款節目，這樣強大的影響力和造星能力，娛樂圈裡的明星們哪個不想與它搭上關係？說簡單一點兒，這就是通往更高人氣和更廣知名度的捷徑。
“我上次和牛歡老師見麵，如今回想起來，場景還曆曆在目，我那時還隻是紀文睿總策劃的助理，時光匆匆，兜兜轉轉，這距離上次見麵大概已經有十年了呀，時間過得可真是快，歲月可不饒人呐，不過牛老師您可真是風采依舊，氣色看上去好極了，這狀態真是讓人羨慕。”
楊徹看著牛歡，一臉感慨地說道。
牛歡聽聞，輕輕放下手裡拿著的台本，臉上帶著謙遜的笑意，擺了擺手說道：“哪裡哪裡，我這也就是強撐著罷了，老來還想發揮點餘熱，儘自己所能再多做點事兒呀，可不敢當楊總這誇讚呢。”
“幾位老師，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往後要是有合適的機會，真心希望能和各位有合作的機會。當然了，也非常歡迎各位老師有空的時候能到芒果衛視蒞臨指導工作。”
說著，楊徹便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製作精美的名片，依次禮貌地遞到幾位導師麵前，幾位導師也都微笑著，很是客氣地伸手接過名片，現場的氛圍顯得格外融洽。
“他怎麼來了？”杜雲可環抱雙臂，縮在角落裡問道。
“觀摩學習，合法合規，我沒有拒絕的理由。”秦浩瞅了她一眼，淡淡解釋道。
“看他這樣子，態度親和的不同尋常，小心他不安好心。”杜雲可瞥了休息室一眼，冷哼道。
“他一看不到節目製作流程的核心，二導師們不會與他私相授受，三他這次是來跟脈搏談合作的，態度擺的端正，就算真有什麼不合適的舉動，我也讓安保辦公室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放心好了。”
“好吧。”杜雲可朝他伸了個大拇指道：“考慮的很周全。”
“各大衛視有互相觀摩學習的慣例，製作中心定位的是乙方製作板塊，為了開發潛在客戶，我們更沒有拒絕的理由，希望你們明珠多多包涵。”
杜雲可挑眉笑道：“談什麼怪罪，我們電視台的領導們每當聽到你的名兒，臉上的褶子都能笑沒，這點細節上的東西，不會怪罪你的。”
兩人交談間，楊徹朝這邊走來，向杜雲可伸手道：“好久不見，杜導。”
“好久不見，秦總。”
“您來到製作中心，熟人倒是碰見不少。”秦浩微笑道。
“可不是麼，我們和明珠是對手同時也是朋友，私下裡見到麵還是能聊聊天，談談做節目的心得，外麵說我們是死對頭的這些話，未免有些太偏頗了，畢竟大家都是一個體製的，您說對吧，杜導。”楊徹笑盈盈的看著杜雲可說道。
“對的，楊總的覺悟還是高，體會的自然比我們下麵乾活的要深。”杜雲可嘖了一聲讚歎道。
“恕我冒昧，不知咱們這節目何時開啟錄製？”楊徹瞄了眼外麵的演播廳問道。
“哦哦，學員們尚在後台精心籌備，粗略估算，大概還需半個小時左右吧。您看是否需要我先帶您去稍作休憩？”杜雲可輕聲回應道。
“這倒不用，我也不累，若是方便的話，我尋思著學員那邊，我能不能……”楊徹欲言又止，他是想去學員的準備間一探究竟，畢竟隻是在外麵閒逛，總感覺難以觸及核心，無法真正領略節目籌備的精髓所在。
“抱歉了楊總，這個確實不太方便呢。”杜雲可微微側首，臉上似笑非笑，那一雙眼眸之中，神色複雜難辨。
楊徹與她目光交彙，彼此對視數秒，一時間，周遭的氣氛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撥弄，陡然變得微妙而緊繃起來。短暫的沉默後，楊徹率先打破僵局，嘴角驀然上揚，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
“是我唐突了，還望杜導不要見怪，實在不好意思。”
杜雲可吩咐副導演買兩杯咖啡過來，目送他走遠，轉過身緩聲道：“楊總，您是領導，按理有些話我不該說，但咱們媒體人向來不講這些規矩，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問，您這次大老遠過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楊徹微微一笑，淡然道：“杜導，您隻是個三星導演，我的行程牽扯到芒果衛視的戰略決策，就算我願意說，於情於理，應該你們沈總監過來問差不多，能力歸能力，上下級觀念可彆丟了。”
“當然，楊總，我們沈總知道您今天過來現場，所以有些話想讓我轉達一下。”杜雲可微笑說道。
“沈總有什麼指示，我洗耳恭聽。”
“他知道你想借外力破局，但想提醒您一下，靠製播分離的辦法解決不了根本。”
楊徹微微皺眉道：“這個話題倒是讓我有點意外，不過我倒是想聽聽看。”
“您聽個樂嗬就行，我舉個例子，像咱們身體一樣，生了場大病，治好了卻留下了病根，它依舊在一步步的蠶食著你的健康，讓你持續的變得虛弱，你意識到這個問題，繼續花功夫去整治，最終治好了，這中間虛耗的時間一點意義都沒有，然後你後悔當初含糊其辭，馬馬虎虎，總之就沒有想辦法根治。
如現今的江浦，為了除弊病剜掉了一大塊腐肉，也許一定程度上保住了健康，可整個結構卻小問題不斷，陷入虛弱，短時間內無力謀發展了，如果沒有《脫口秀大會》成績的加持，說不定今年就直接掉出八大衛視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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