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沒找到崇楠,電話沒有打通,隻能喊了李知許過來,而後講清了來龍去脈,她反而哭的稀裡嘩啦,抹著眼淚我見猶憐。
“你哭什麼。”
“楠姐沒了爸爸,她一定很傷心吧。”
秦浩思忖片刻,點了點頭,按理說心裡肯定是不太舒服,但她向來跟家裡人關係不好,尤其那邊還有個二百五的哥,反正他是想不到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
估計她得忙活兩天,明天咱們去送個花圈,然後等事兒忙完了,咱們想個辦法,看看能不能讓你楠姐開心一點。
“沒了爸爸開心不起來的。”李知許很認真的說道。
“唉呀,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麼呢…就是……那個什麼,你那什麼……算了,我突然不想說了,我覺得你也得緩一緩。”
秦浩甩了甩手出去了。
一周之後,秦浩攜張本煜,李知許,方茴,前往追悼會,星河集團一份心意,私人一份心意,鞠躬,獻花,秦浩這邊沒有這個環節,隻是朝麵色平靜的崇楠點了點頭,他此行隻為緬懷老董事長,並不想和崇鳴有任何交流。
葬禮結束,賴三想上前和秦浩搭腔,結果被保鏢們擋住,可能田景安用的力氣大了些,他往後打了一趔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於是不少黑衣人都站了起來,朝這邊走過來。
賴三見狀,連忙朝身後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要過來。眾人麵麵相覷,猶豫了片刻後,又緩緩坐了回去,隻是他們的目光依舊時不時地朝這邊瞥來,滿是探究。
他不甘心就此作罷,他提高了音量,急切地喊道:“秦總,能不能聊一聊?”
然而,秦浩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麵無表情地徑直登上了商務車。
緊接著,車隊緩緩啟動,朝著堂館外駛去,隻留下賴三一臉落寞地站在原地,他餘光掃了一眼一臉平淡的崇鳴,眼底閃過一瞬恨意,後者像是沒看見一樣。
“三叔,彆坐立不安的,有什麼要緊事兒,過後再說。”崇鳴目視前方,幽幽說道。
賴三冷笑一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身回去坐下。
……
崇楠瞥見這一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周平已經進去了,你也快了吧。”
“妹妹,彆瞎說啊。”崇鳴微笑道。
“我瞎說什麼了,你又想到什麼了。”
“爸還沒走遠呢,彆說這種傷人的話,我又怎麼可能對自己妹妹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彆再胡思亂想了。”
“看你的蠢樣子,小時候是廢物,長大了依舊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謀事不周全,淺顯的像是拿大喇叭四處宣告一樣,不老老實實做白癡,學我管理什麼公司,你行麼,我要是你,如果認識到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蠢貨,肯定小時候就撞牆而死,絕對不會讓自己長大,省的礙彆人的眼。”
崇鳴眼色漸冷,皮笑肉不笑的朝親友鞠躬,不再說話。
為期三天的肅穆儀式終於落下帷幕。此時,暮色如紗,輕柔地灑在堂館潔白的牆壁上,那光芒為牆麵覆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金箔。哀樂聲聲,已在這方天地間回蕩了整整三天三夜,堂館那闊氣而又奢華的院門,在這幾日裡頻繁開合,如同一位飽經滄桑的暮年老人,弓腰像是未上油的發條,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迎來送往著一批又一批的賓客。
崇楠拖著疲憊不堪,仿若灌了鉛般沉重的身軀,一步一步緩緩走在石階之上。
她抬起頭,那一抹耀眼的夕陽直直地闖入她的視線,光線強烈得讓她頓感不適,竟覺得格外刺眼。她的雙眼被這光線蟄得生疼,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瑩潤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