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翻開一看,差點笑出聲。冊子上用稚嫩的筆觸畫著各種場景:一個火柴人踹門而入;又一個火柴人應該是太子)威風凜凜地站在旁邊;還有一群簡筆畫的小人跪地求饒...
"這是你今天抓壞人!"葉瑾指著其中一頁,興奮地說,"我聽阿福講的!"
葉明揉了揉妹妹的頭發:"畫得不錯,就是把我畫得太醜了。"
"三哥最帥了!"葉瑾不服氣地撅嘴,"是我畫技還不夠好..."
李婉清從屋裡出來,見兒女笑鬨,也露出笑容:"明兒,洗洗手用膳吧,今日有你愛吃的醉蟹。"
膳堂裡,葉淩雲已經坐在主位。見葉明進來,他難得地點了點頭:"今日朝堂的事,我聽說了。辦得不錯。"
葉明受寵若驚:"父親過獎。"
這頓飯吃得格外溫馨。李婉清不停地給兒子夾菜,葉瑾嘰嘰喳喳地說著女學的趣事,連一向嚴肅的葉淩雲都講了幾件年輕時在邊關的軼事。
"爹,您真的一個人嚇退了十幾個胡人騎兵?"葉瑾眼睛瞪得溜圓。
葉淩雲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當時我們埋伏在山穀裡,他們以為有大軍..."
葉明看著燈下家人溫暖的笑臉,多日的疲憊似乎一掃而空。案子雖然還沒完全結束,但主要案犯已經落網,證據也收集齊全,剩下的就是走流程了。
飯後,葉明去書房整理今日繳獲的證據。那些從莊園帶回的信件大多是崔元峰與各地官員的往來,內容無非是結黨營私之事。
但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麵寫著:"青瓷已備妥,七月初十準時送達。"
"又是青瓷..."葉明喃喃自語。這已經是第三次看到這個字眼了。崔家賬冊上的"青瓷"支出,葉瑾提到的"青瓷玩偶",現在又是這封信...
他正思索間,李天寶匆匆進來:"少爺!刑部來人,說崔元峰在牢裡鬨著要見您!"
葉明皺眉:"他不是瘋了嗎?"
"說是突然清醒了,有話要說..."
葉明立刻起身。夜已深了,崔元峰突然要見他,必有蹊蹺。他叮囑李天寶多帶幾個護衛,自己則佩好劍,匆匆趕往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內,火把的光影在石牆上跳動。崔元峰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葉明,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
"葉明...你以為抓到我就結束了?"他聲音嘶啞,像鈍刀刮過石板,"崔家百年根基,豈是你一時僥幸就能撼動的?"
葉明麵色不改:"崔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崔元峰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黑血噴在囚衣上。獄醫連忙上前查看,搖頭道:"大人,他傷勢過重,需立即醫治。"
葉明皺眉。崔元峰剛才還精神矍鑠,轉眼就...這症狀與趙戩臨死前如出一轍!
"好生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葉明吩咐獄卒,"太醫來了立刻通知我。"
離開大牢,晨光已經灑滿庭院。葉明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決定先回國公府換身衣服。連續兩日未眠,他的頭腦已經有些昏沉。
國公府內,葉瑾正在花廳裡裝模作樣地整理一堆文書,旁邊還擺著幾盤點心。見葉明回來,她慌忙用袖子遮住桌上的糕點屑。
"三哥!你回來啦!"
葉明挑眉走近,掀開她的袖子——幾塊酥餅的碎屑正粘在一份案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