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葉明帶著小薑埋伏在金鉤賭坊對麵的茶樓。
二更時分,錢主事果然又出現了,身後還跟著個戴鬥笠的瘦高個。
"是孫侍郎的師爺!"小薑低呼,"我上次在戶部見過他。"
兩人尾隨他們進了賭坊後院。透過窗縫,隻見錢主事抖著手推出一疊銀票:"這是最後三百兩..."
"不夠。"師爺冷笑,"連本帶利還差兩千。"
錢主事撲通跪下:"實在拿不出了!求大人開恩..."
師爺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錢主事頓時麵如死灰:"這...這是通敵啊!"
"怕什麼?"師爺陰笑,"有孫大人罩著。再說..."他掏出一張紙,"你的借據都在這裡,事成之後一筆勾銷。"
葉明眯起眼。那紙上除了借據,還附著張北山大營的布防圖!
"動手!"葉明一腳踹開門。
師爺反應極快,揚手打翻油燈。黑暗中隻聽"嗖"的一聲,錢主事悶哼倒地——咽喉上插著支毒鏢!
"追!"葉明縱身躍出窗戶,卻見師爺已翻上牆頭。小薑甩出飛爪,堪堪勾住對方衣角。師爺反手一刀割斷繩索,消失在夜色中。
......
錢主事的屍體旁,葉明撿起那張染血的布防圖。圖上標記著北山大營的糧倉和武庫位置,筆跡與賭債字據一模一樣。
"侯爺,這下麻煩了。"李天寶檢查著屍體,"死無對證啊。"
葉明冷笑:"未必。"他從錢主事懷中摸出個錦囊,裡麵裝著幾粒骰子。
骰子重量異常,掰開後竟藏著張小紙條:【明日子時,西市廢窯】。
"引蛇出洞。"葉明收好紙條,"小薑,去準備些東西。"
次日黃昏,監理司突然傳出消息:葉明染了風寒,閉門謝客。而實際上,他已帶著精乾人手埋伏在西市廢窯周圍。
廢窯裡早早亮起了燈。葉明趴在窯頂的透氣孔處,看見師爺正和個西域商人打扮的男子低聲交談。
"...箭上淬的是"蠍心散",見血封喉。"西域商人遞過個小瓷瓶,"剩下的藏在弩箭裡,明日隨軍發往北山。"
師爺接過瓷瓶:"孫大人要的東西呢?"
商人拍拍腳邊的箱子:"五萬兩白銀,都是乾淨錢。"他咧嘴一笑,"隻要大營一亂,我們可汗立刻發兵。"
葉明心頭一震——這是要裡應外合!他正要發信號,突然腳下一滑,幾塊碎瓦"嘩啦"落下。
"誰?!"師爺厲喝。
箭矢破空而來,葉明側身閃避,肩頭仍被擦出一道血痕。埋伏在四周的差役一擁而上,卻見那西域商人甩出顆煙霧彈,窯內頓時白茫茫一片。
"彆讓他們跑了!"葉明衝進濃煙,卻隻抓到件空蕩蕩的外袍。師爺和商人早已從暗道逃走,隻留下那箱白銀。
箱蓋內側,烙著個小小的"孫"字。
......
五更天,葉明裹著傷向李君澤複命。李君澤聽完彙報,臉色陰沉如水:"孫侍郎好大的膽子!"
"表哥,現在抓人恐怕打草驚蛇。"葉明低聲道,"不如將計就計..."
李君澤眼中精光一閃:"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