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初單手微抬,眼瞳中的純白之色越發通透,其中隱隱有著一些灰色的氣流閃過,如同芳草般纖柔的威儀在她身上緩緩浮現。
幽藍的粒子彌漫在空中,讓眼前蒼茫的盛景染上了一絲潮氣。
“我不會輸給你,絕不能輸給你,怎麼能輸給你!”
李如初死死的盯著麵容神聖的短發少女,眼中閃過複雜難名的情緒,比起自己,她似乎更適應這個舞台,可以很好的接住伊蒂亞的話題,並將人們的情緒引導到所需的程度。
若以這個時代的天資論的說法,她毫無疑問是比自己更優秀的人,目光不由望向了一側的伊蒂亞,這個人依舊是一副笑容滿麵的樣子。
察覺到她的視線,她微微偏頭,眼中帶著詢問之色。
李如初咬著牙一言不發,隻是堅決的偏過了頭,重新注視著那個淡然自若的家夥。
按照世間的規則,她隻需要將這個位置讓出,靜靜的守候著兩人的發展就好。
什麼才是必要,什麼才是正確,她根本不在意那些,她隻想和她的姐姐在一起,除此以外腦海中閃過一張漠然的臉,她搖搖頭,目光變得堅定,筆直的望向前方。
“我也一樣,想要放棄還太早了。”她低聲喃語著。
蒼涼的大地長出嫩芽,火熱的衝突逐漸興起,在伴著微風和歌的舞蹈中,生命迎來了輝煌。
那是屬於大地與蒼空的角逐,呼喚生命的風則靜靜的注視著,不參與爭鬥。
“起初,那是雷霆,那是驟雨,那是呼嘯的高昂之心。”
大地被綠意覆蓋,天空燃燒著炊煙,一場暴雨驟然降臨,將下方奉典的儀式一下子打亂,天地再度歸於沉寂。
在寂靜的雨中,有道飄渺的聲音忽地響起。
“清息一轉,靈光乍現,光焰自天而降,血與肉的盛宴由此開幕,當此時,亦非可形之物,隻是枯骨壘土,故稱其,類。”
幽藍的深海靜靜的眺望著那份喧囂,無言,無行,亦無動。
驟雨停歇,大地再現生機。
白氣灼行於空,消聲覓跡。
渾濁的泥濘一把抓住光焰,後者縱然大放光明,卻依舊越顯衰弱,原本的澄澈之色染上了塵埃。
光影交疊瞬間,彼此背過了身,於是,一片‘茂林’拔地而起,並向著外側不斷延伸,然後終於觸及到那片靜默不動的深海邊緣。
李如初顯出身形,她雙手平舉而起,麵容雖然肅穆,卻帶著一種令人感到無比親近的感覺。
她的眼眸明淨,氣質溫婉而清麗,身上所著的淡藍色外衣閃耀著異樣的光芒,內部鵝黃色的內襯則與下方淺色的裙擺一順便被儘數染藍。
四周有溪流般的絲線劃過,圍在她的周圍,就如同一條條的脈絡一般,泛著淡藍光暈的脈絡們連接著現場的眾人,他們的眼中出現一片幽靜深邃的海洋。
齊竹行瞪大眼睛,無比溫暖的觸感仿佛包裹著他,輕柔的,想要撫平他那顆早已殘破不易的內心,原本僵硬的麵容變得柔和,嘴角不由的勾起。
如同在懷抱之中,被溫暖的聲音所安慰,他靜靜的合上了眼睛,眼角有淚珠滑落,緊接著就被那溫柔的觸感拂去,心情變得平靜。
聲音變得細微,耳中有泊泊的氣泡聲,海麵上一層金光緩緩的蕩漾著,如同外衣一般,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這片海洋。
隆隆隆
莫名的,遠方有低沉的聲響傳來,眉頭不由皺起,心中不由的生出抵觸之感,為何,自己總是不能得到平靜,耳畔那溫暖的聲音在悄聲述說著。
“無需在意,我便在這裡。”
緊繃的麵孔霎時間變得鬆弛,人們閉著眼睛,臉上露出恬靜的笑容,就如同身處夢境一般,卸下了自己的心防。
此刻,會場外麵依舊有人在進入,他們望著前方那朦朧一片的場景,臉上不禁有些猶豫,不過看著周圍沉默的黑衣人,他們還是邁步進入。
而屢一進入,無處不在的深藍就包裹住他們,伴隨著輕柔的觸感,他麼合上眼睛,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咕嚕嚕嚕。
一串氣泡閃過,其中一道龐大的身影隨之隱去,原地隻留下幽深的藍色海洋。
李如初抬起臉,左半邊的臉變得幽藍,就連眼珠也顯得無比深邃,右邊則是一如既往的白臉,以及略顯漆黑的眼珠。
然而,那道幽藍正在逐漸擴大,左邊正侵蝕著右側,就如過去一般。
“如何,我的‘世界’!”她肆意的笑著,帶著三分張狂,七分傲慢,那張幽藍的麵孔對準目光神聖的少女,後者一臉淡漠。
“隻是拙劣的模仿,不值一提。”修輕聲道,眼中閃過一絲理智,她單手揚起,身後是一幕幕模糊的畫麵。
有生靈為躲避災禍,躲入幽暗之所,天現明光,焰自天降。
焰火於穀中焚燒,氣焰衝天,黑色之水在其中翻滾,隨之明光漸弱,某物正逐漸成型。
細長綠意卷著長條,生靈揮舞著手中之物,追逐著‘同類’,後者逐漸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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