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嘟。
“已確認&e小隊失去信號,疑似遇到外力乾涉。”
無機質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空寂感,在幽靜的室內忽地一跳,引發了身處此室的其他人的注意。
“又來了嗎,這是第幾次了,看起來確實有人暗自與我們作對。”厚重而帶有一絲韻味的聲音響起,如同回蕩中山穀中的清絕音色。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有人在試圖斬斷我們外伸的‘觸角’,這是對我們的宣戰。”如同某種流動的液體,連聲音中也帶著一絲熱度,將空氣焚燒著都有些扭曲。
“問題是究竟是誰,無視了那些身上附著著我們氣息的小隊,明知無關大局,卻依舊要費力去消滅有那種級彆的對抗心的話,直接來找我們反倒更好。”
低沉而高亢,宛如疊加在一起的音律,卻帶著一絲渾濁感。
“”其他的身影沉默著,隻是默默看著這一切。
虛線組成的圓弧在空中一劃,一道道依然泯滅的黑點顯露而出,方才的地點在空中一晃,徑直化作一道黑點,與周圍的黑點相連。
“那是”暗處,有人低語。
線條勾勒著,將某個區域劃分出來,其中的無數細線則彼此纏繞,形成一道道的軌跡,那是代表著某個人行動的趨向圖以及相應的地點。
“根據以往被消滅小隊最後的位置,勾勒出凶手的大致行動路徑這樣一看就很明顯了。”
如同尖刺一般,不帶有其他情感,隻是陳述著事實的冷聲響起。
“閔戶區,或者說那個專門在閔戶區下手的人,疑似民間人士,並且根據各個小隊的最後傳來的訊息也可以推斷出一個情報。”
“先假設那是單個個體,根據小隊們的一致遭到毀滅的遭遇,不難判斷出下手之人冷漠的本性,同時,對方的力量相比行動隊也有著壓倒性的優勢,甚至足以輕易覆滅一個小隊。”
“刨除它的目的本身,想要找出它的真身,實際上並不太難,在精準判斷範圍之後,針對這一方麵去查找,大概就會有所收獲。”冷聲最後下了結論。
“閔戶區的話,在那邊的護衛隊,我記得是新上任的那個許謙在管,是功勳們的後代啊”重疊濁音沉聲道。
“許家嗎”灼熱之聲喃語一聲,“相比其他人,功勳們自視甚高,自然不肯與我們聯手,也是最敵視我們的人。”
“更何況,在那位許言的帶領下,許家也越發興盛了,自然越發的抵觸我們,況且許謙雖外表謙和,實際卻是純正的許家人,脾性很是火爆。”
“如果是他心中不爽,暗中出手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他就是這麼執著的家夥。”
“那要我親自出手磨滅他嗎,我可以做的很乾淨,不會讓人察覺。”重疊濁音忽地說道,其他的聲音頓時陷入沉寂之中。
“您怎麼看呢?”冷聲話鋒一轉,對準處在眾人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一道幽暗的光閃過,照亮了那張臉旁,‘周文’麵無表情的看向這邊,眾人心中一冷,那絕非周文平常的樣子。
“無須在意,隻是一些小細節,隻要各處關鍵節點不被影響,這些小事便不需去管。”
周文那略帶一絲僵硬的麵孔一動,冰冷而機質的聲音從口中吐露而出。
“它們都是大業而犧牲的,那位是絕不會忘記它們的,隻要我們成功,那麼就可以挽回一切,到時,無論是它們,還是我們都能得到至高的幸福。”
發青而乾枯,宛如樹木一樣的手掌緩緩抬起,在胸前按下,那雙原本純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邪異之色,宛如囈語般的荒蕪之聲在四周響起。
【詠唱吧,那無限遠大的未來之星,招搖著末日之門的呼號者。】
【聆聽吧,淒絕空冷絕焰無光的恒偉之像,石像般的麵孔將要吐露聖律之言。】
【舍去愛戀,舍去憎惡,舍去憐憫,舍去忿怒,纏繞無光之焰,於此與萬物合一,幽光祝者,其名幽伶。】
清寂之光驟然亮起,將原本以暗色遮擋麵目的諸多身影儘數照亮,它們的眼底帶著一絲莫名情緒,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周文’神色越發枯槁,如同朽木一般,連那原本紅潤的嘴唇也變得發黑,沙啞而滄桑的聲音自無聲之地響起。
【須知,王之權杖不過枯竹,蘆屋之內靜趟白雪,縱然神聖純粹,恢弘無暇,此刻亦為落灰之物,無有朽者,無有複者。】
【欲求再進者,途遇皚皚白骨,須知,不可堅守一地,不止不越,回頭,身即歸無名之地。】
宏偉而悠深的話語響起,一縷薄光微閃,手掌按住側胸,將薄光蓋滅。
曾經的灼焰軍團副帥,陳剛的副手,那位赤紅猛士開創者衛鬆的老師,廣無涯神色淡漠,周身隱隱帶著一絲紅色,在空氣中沸騰著。
他必須前進,否則,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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