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執念而生,因幻滅而敗,何其可悲。”
渾濁的音節交錯的撞在一起,宛如數百道樂器同時發出的‘噪音’,既無合律,也無間奏,隻是單純的由雜聲組成的‘風暴’。
此刻,正肆意的向外發散著自己的熱度。
女子微微退後一步,周身一暗,赤紅色的火焰隨即洶湧而出,以纏繞在身側的形式將襲來的射線儘數擋住。
叮叮叮。
宛如珠玉落在碧蓮之上,清脆的音節合成樂章,短暫衝散了現場的喧囂。
風暴隨之一靜,內裡的某物望向這邊,隱約可見一抹綠芒。
“真是奇怪的說法,我可是您的護衛,可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哦?”
身材矮小,遠遠的望去如同一個小老頭,身著墨綠色的短衫,此刻正悠然自得的坐在地麵,右手還拿著一柄畫著山水之畫的折扇輕搖著。
而在他的背後,則直直的立著一道褐色的拐杖,老頭斜靠著上麵,一對略顯渾濁的綠色眼珠正凝視著這邊,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看向地麵,那裡正有一株已然死去的綠草,老頭閒著的手指插在泥土中,正宛如孩童一樣的撥動著。
看著對方那歡快的樣子,以及彌漫在現場那種無比怪異的氣機,她輕吐一口氣,周身的紅焰悄然散去。
“不知我應該叫你迪克護衛,還是——”她的眼神變得鄭重,老頭的笑容越發濃鬱,“默爾迪首座。”
空氣驟然一滯,仿佛此處的空間已然陷入凝固之中,除非主人的允許,否則連呼吸的權力都是一種奢望。
韓詩音麵不改色,隻是靜靜的望著對方。
“哦?”
默爾迪輕笑一聲,身軀頓時漲高,恢複到原本的姿態。
他先是慢條斯理的將手從泥土中抽出,空中現出一條白淨的手巾,他隨手擦拭一番,便將弄臟的白布丟在一邊。
灰布晃晃悠悠的下落,不一會兒,就落在了地麵,還正好蓋住了死去的綠草。
“真是多事的家夥,下次就拿這個理由扣他們一些物資吧。”默爾迪宛如說笑一般的說著,同時看向這邊。
“你覺得如何呢,我們的仙女大人?”
“”韓詩音閉口不言,她心中有數,彆看對方是在問自己,其實並非如此。
畢竟,哪怕作為偶像,但在這些聯邦中真正的頂級人物看來,也不過是最多二十年一變的可替代物。
“也罷,先不去管那些泄密者,我之後再跟它們計較,那麼——”默爾迪頭顱微抬,身下適時的出現一把椅子,右腿隨意的搭在另一側膝蓋上。
“你打算做什麼呢,作為打擾到我這種老人樂趣的代價,你最好讓我滿意,不然”
默爾迪笑了笑,甚至還頗有少年氣的挑挑眉,臉上露出一抹邪笑。
韓詩音眼眸一凝,看清了那個笑容背後的真實。
一對冷漠的眼眸正凝視著這邊,如同在評價眼前之人的價值一樣,那其中並沒有多餘的人性存在,宛如一台雖然無比精良,卻隻會給出好與不好評價的機械。
“是我該問您才對。”
然而,麵對那份無形的壓魄力,韓詩音的臉上卻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她適時的一歪頭,宛如在真的感到疑惑一樣。
“為什麼,您會在這裡呢?”如同帶刺之花的笑容在臉上浮現,韓詩音的眼眸中仿佛升起一團火焰,她的瞳孔中倒映著眼前之人的形象。
一道直直聳立的拐杖,以及那道正抓著拐杖,正在打量這邊的模糊身影。
“真是好笑呐,是我在問你啊,蠢貨!哈哈哈哈!!!!”
默爾迪愣了愣,繼而大笑起來,比起之前的風暴更加猛烈的亂流在四射著,在彌漫的煙霧中,原本還有些古雅的房間頓時化作了廢墟。
在那旁若無人的大笑聲中,韓詩音站在不遠處,一對赤紅的眼眸就那樣看著一道道攻擊即將襲來,沿途經過的一切都儘數化作了齏粉。
她深知,哪怕以自己現在的軀體,經受這樣的攻擊後,也會在眨眼間化作塵埃,想要活命的話,就要現在就傾儘全力,逃到外麵,尋求聯一院的護佑。
這樣一來,身為首座的對手就會收手,自己就可以繼續活著。
但是,那樣一來——
麵對近在咫尺的攻擊,她依舊睜著眼睛,身體卻不曾後退,更沒有轉身離開,而是無比坦然的立在原地,甚至開始觀察起那些纏繞著亂流上的破滅氣息。
看著看著,她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哦,原來是這樣
枯瘦的手掌在空中一合,毀天滅地的景象頓時散去,就連原本被損毀的房屋也再度出現,自然的,就連韓詩音眼前的那些攻擊也隨之瓦解。
“”韓詩音的眼中浮現一抹失望之色,如果再看一看她就能——
“那你就真的死了,我還會被追究各種責任,會被扣錢的。”默爾迪斜著眼看著這邊,臉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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