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施主!”小沙彌對著鐘寧雙手合十,“鐘施主可是要下山?”
“嗯,對,下山一趟。”鐘寧回以一禮。
“昨日,負責采購的弟子歸來,言道如今山下不太平,似是發生命案,鐘施主此行,要多加小心!”
“謝謝小師傅!”鐘寧真誠感謝,心裡有一點點發虛。
她在山上住了半個月,就隻添了十兩銀子的香火錢。
摳得一批,簡直沒眼看。
但看到殿中佛像,皆塑著金身。
寺中和尚,體格一個比一個健壯,個彆師傅,更是胖得腦滿肥腸,這要不是剃著個光頭,誰能相信這是和尚?
這半月以來,寺中夥食水平也不算低,雖說餐餐素食,但花樣繁多,味道也不錯。
再加上她了解到,永濟寺名下有良田千畝。
這點子心虛,便直接蕩然無存。
想了想,鐘寧還是按下了自己蠢蠢欲動,想要捐香油錢的手。
佛祖可比她有錢多了。
這十兩銀子要是在縣城邊郊,至少能租半年的房子呢!
再不濟還能買一百多斤糧食。
就是賑濟災民,也比捐了香火強!
鐘寧在心裡給自己洗腦,成功說服了自己。
沒錯,她一點都不摳!
都是那些大戶手太鬆了。
動不動就捐銀百兩千兩,跟不要錢似的。
真要到賑災的時候,掏一兩銀子他們都肉疼。
鐘寧心無雜念地下了山,到了山腳下茶棚處,喝了一碗茶,又順便租了一輛馬車。
說來也巧,正好有上山進香的香客,馬車送他們來到此處,便要回程,因為家中主人要在寺中茹素七日,為子嗣祈福,所以馬車送過來之後便要返程。
七日後再過來接人。
正好便宜了鐘寧,順道借了一程。
到了縣城之後,果然戒備森嚴,來往行商都務必要檢查身份路引。
幸好之前沈宴幫她辦齊了這些東西,不然她還真不好糊弄。
她現在一襲女裝,勾勒出微窈的身材,皮膚瑩潤透白,之前故意留的魷魚碎須也全被她給梳了上去。
與之前黑黑醜醜的男裝形象大相徑庭。
所以不必擔心有人會將她給認出來。
她背著小包袱,一路向著書鋪的方向而去。
一連半個月不見人,徐掌櫃隻怕都想要拍死她了。
等到書鋪之後,隻見偌大的書鋪已被一群人給堵得嚴嚴實實。
徐掌櫃麵帶愁容地被包圍在最裡麵,正在嘶嘶力竭地為自己辯解:“各位客人,各位客人,請多稍怠數日,如今紅塵先生還未送新稿至,實在沒辦法上架新書啊!”
“你說得好聽,五日前你就是這麼糊弄我們的,我們信了,可結果呢?”一個書生怒駁道。
其他人也附和著書生的聲音,“是啊,掌櫃的,你不厚道啊!我們都等了多長時間了,我現在就想知道那許仙到底如何了?”
“就是,他真的被嚇死了嗎?他還能救回來嗎?”
“那白娘子喝了雄黃酒,控製不住現了原形,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