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麵無表情:“顧公子傷勢未全,今日恐又複發……”
雍帝猛地將奏折砸在他身上,怒吼道:“那你還不快去……”
祁鈺頓了頓,當即拱手行禮,準備離開。
“等等”,雍帝突然開口道,“命副主司張平連夜審訊……朕明日便要看到結果……”
黑龍衛副主司:………
老大不在,讓他們審……
怎的?是他們不配休息唄!
祁鈺默了默,行禮告退。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之時,鐘寧這才醒來,素心等人當即端著一應洗漱用品,依次步入殿中。
趁著鐘寧洗漱之時,素心細細稟告昨日公主府中傷亡情況,最後又提到夜半之時,祁大人複又歸來。
鐘寧麵色微紅,她似乎憶起睡得深沉之時,整個人似乎被拉入了一個奇異詭譎的夢境。
那裡麵是無數的黑衣人執刀向她衝來,她一個劍鋒,便收割無數生命。
天地之下,荒原之中,到處都是斷肢殘骸,隻有她一個人,撐著重傷疲憊的身體,仍在顫抖站立。
高舉的劍,滴著鮮紅的血花,一滴又一滴,昭示著所有想要來殺她的人,儘被她斬於劍下。
儘管如此,可仍是覺得渾身冰冷。
仿佛這片天地,從來就不屬於自己,一陣又一陣的罡風襲來,想要將她整個人擊碎。
突然間,她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被人緊緊護在懷裡,替她承受了大半罡風侵襲,她這才得以暫歇。
一夜多夢,複又沉入黑暗之中。
直到天光大亮。
想來是祁鈺又照舊跑到了她的床上,抱著她睡了一夜。
這個趁虛而入的混蛋。
鐘寧恨恨罵了一句,可心裡卻又覺得異樣,或許是他擔心自己害怕,才會如此不要臉皮地跑來。
誰要他安慰了?
呸!
素心看著自家公主麵色精彩紛呈,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也不知是在生氣還是在回憶。
她斟酌著語句,又輕聲道:“昨夜,顧公子前來,似乎看到了”
看到什麼?
鐘寧眼皮微動,哦,看到祁鈺抱她回房嗎?
“今早那邊請了禦醫,說是顧公子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心有鬱結,早上還吐了一口血”
鐘寧:
她就說這宮宴不是一個有傷在身之人能參加的。
昨晚又發生了行刺之事,顧明哲必然也會出手,這才會使得舊傷添新傷。
“你去通知丞相府來接人,就說當下公主府危機重重,不適合顧家公子養傷”
“還有周格,本宮記得他所在學院有寄宿,讓他先回學院去住,過些時日再回來即可。”
“小周公子那裡好說,但顧公子那邊,怕是不會回府,此時正是殿下孤立無援之時,顧公子必不會棄殿下私自離開。”
素心小心看著鐘寧臉色,輕聲回道,順帶又給鐘寧添了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