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煩躁地讓人退下,氣得在殿中來回踱步。
付凜自側殿而出,看著誠王這般模樣,心裡嗤笑一聲,但卻麵上不顯,目光憂慮道:“王爺不必擔心,一個小小文官而已,又能逃到哪裡去?”
“你不知道,那個方平頗得昭華公主信任,若能將他拿捏在手,不愁昭華那個丫頭不聽從命令!”誠王憤憤地坐回龍椅之上,唯有坐在這裡,他方能感覺到一絲心安。
“昭華公主不但敢算計我英國公府,還對太子殿下私下暗手,就連在下的妹妹,也死於她手。”付凜眸子中閃過一絲寒光,心下發狠,“在下恨不能抽其筋,剝其肉皮,以祭我英國公府在天之靈!”
誠王眸子微亮,驀然想到這付凜手中那一支隱藏在暗裡的私兵,據說這是英國公早前私下準備用來圖謀大事的暗手。
隻是英國公府突然覆沒,這些暗手隻來得及救出小公子,故而一直都隱在暗處,伺機而動。
“付先生文韜武略,謀思過人,除卻那位英繼伯,是本王對付先生的誠意,昭華那個死丫頭,便也交由付先生來埋伏,如何?”
付凜深深一拜,“凜,多謝王爺成全!”
誠王滿意頷首,隨即打了一個響指,隻見一隊禁軍押著沈晏走進殿中,“這便是英繼伯,付先生,請吧!”
沈晏此刻狼狽至極,但仍不失伯爵風範,麵對付凜與誠王的雙重羞辱,他隻淡淡一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付凜上前一步,一把拽起他的頭發,迫使他抬頭望向自己,隨即冷哼一聲,嗤笑道:“便是你這個賤種,逼得我母親與父親離心,今日落在我手中,合該你有此下場!”
“呸!”沈晏猛得啐了一口,下一秒臉上便出現一個巴掌,付凜笑得瘋狂肆意,一腳猛踹到了沈晏身上,迫使沈晏身子癱倒在地: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自稱英國公之後,一個外室之子,居然也妄稱伯爵,簡直可笑!”
“嗬,我是陛下親自所賜,是當今陛下親自承認的英國公血脈,你便是再有不甘,也免不了你是個隻能藏在陰間當老鼠的事實。”
沈晏強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便是在此時,他也在時刻刺激付凜,想要逼得他發狂。
唯有他失去理智,自己才有反擊的機會。
他剛才可是聽到了,這個他名義上的弟弟,不僅曾經派人暗殺公主府,還即將前去鎮國寺通往京城的路上埋伏昭華公主。
他可以死,但公主不行。
付凜果然大怒,他是英國公寄在嫡母下的正嫡長子,如今卻隻能像個陰溝裡的老鼠一般,活在暗無天日的黑暗裡。
而這個,破壞了他父母雙親關係的外室之子,卻能光明正大地繼承英國公府的遺誌,受到天下正統的承認。
憑什麼?
他憑什麼?
付凜猛然拔出腰間匕首,直接對著沈晏撲了過來,想要在沈晏身上刺幾百個窟窿,以此來發泄自己的怒火。
沈晏就等著他正麵靠近,可沒想到,付凜生生壓住了怒火,竟怒極反笑,“哈哈……”
笑了半晌,他轉而對著誠王道:“王爺,方平沒有抓到不要緊,有這個賤種在,昭華公主照樣會有所忌憚。”
“哦?你是說?”誠王頓時來了興致。
“在下曾親耳聽過昭華承認,這個沈晏,於她有恩,在當初陛下屠戮英國公府之時,單單隻放過這麼一個,可見那個賤人很在乎他的命……”
“原來如此…”誠王果然大喜。
“殺,就不必了,就將刑部天牢七十二種酷刑全部給他上一遍,讓他日日夜夜都生不如死,順便還能拿捏一下昭華,豈不兩全其美?”付凜聲音淡淡,可在場的人全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沈晏麵無表情,隻在付凜放鬆心神,準備離開之時,突然大喝一聲:“三弟……”
付凜果然大怒,驀然拎著拳頭頭向著沈晏衝了過來,一邊衝一邊狂怒:“誰他媽是你三弟?”
正是此時,沈晏猛得發力,掙開後麵兩個壓製他的禁軍,對著付凜隨手一揚。
隻見白色粉末自袖子而出,飛揚在半空,順勢鑽進了付凜正怒吼的口腔之中。
付凜頓時啞然,一隻手捂著脖子,一隻手指著沈晏,想要質問些什麼,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鮮血自他的眼睛、鼻孔、耳朵,齊齊流出,顯得極為滲人,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然後慢慢變得僵硬。
死了?
他就這麼死了?
誠王也嚇了一跳,當即大喝道:“快將他製服…”
兩個禁軍再度衝了過來,想要將沈晏重新壓製。
卻見沈晏不作反抗地站在原地,隻看著付凜死去的模樣,怔怔發神。
母債子償。
他是被付凜嫡母命人拐賣到靠山村裡的。
雖然來京之後,知道自己的敵人已死,可未能親自報仇的遺憾一直存在他內心之中。
後來他又打聽了許多事,知道他的生母,在他失蹤之後便瘋了,隨後更是被那個女人收買一些酒徒羞辱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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