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不明所以，“你到底在說什麼？”
鐘寧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太後，眸子中意味不明：“聽聞太後娘娘今年已是六十有三，可保養的如此之好，看起來也就隻有四十來歲的年紀。”
太後伸出鳳指，拂了拂鬢邊金釵，麵色雖仍是不虞，可上俏的唇角說明了她此時心中的得意。
自從遇到這個死丫頭，就沒聽她說過一句好話，如今好不容易說這麼兩句，反倒讓她意外。
鐘寧望著太後，聲音仍在繼續：
“太後娘娘如此姿色，可見當年必是風華絕代，即便是年華逝去，如今也算是風韻猶存。”
“孫臣想起，那日在芳園中搜查之時，其中有幾位老大人懷中摟著的少女容顏，多少與太後娘娘有三分相似。”
“可見那些老大人必然也是太過仰慕太後娘娘風姿，這才會如此上心。”
太後聽此，身子抖然一僵。
望向安王的麵容之上儘是不可置信。
安王被嚇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二，卻又被鐘寧打斷。
“說起這一點，那就不得不誇獎一下安王叔，為了拉攏幾位朝中重臣，竟然舍得下如此血本，就連姑娘也是按照太後娘娘的模樣去尋。”
“要孫臣說，安王叔實在是多此一舉。”
“太後娘娘又不是死了，哪裡還需要另外找替身？”
“太後娘娘還好好活著呢！如今又是守寡多年，閨中寂寞，想必是思春思得厲害，安王叔有如此需求，直接讓太後娘娘過去伺候不就得了？”
“哪裡還用得著興師動眾，發動人手全國去尋？”
鐘寧對著太後已然氣瘋到發白的麵容，歪頭一笑，唇邊吐出的話卻是令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太後娘娘，您聽到這個消息，一定很開心吧？矣，臉怎麼這麼白？您難道不願意嗎？”
“哦，想來也知道，太後娘娘到底年紀大了，就算是想要男人，隻怕也有心無力。”
“不過沒關係，既是太後娘娘力不從心，那不還是有大長公主在嗎？”
“早就聽聞大長公主最像太後娘娘，至少能得五分姿容，雖不如當年太後娘娘風姿迷人，可也能適用一二。”
“若是一並送去安撫老臣，必然能使得那些老臣對朝廷忠心耿耿，太後娘娘，您說是不是？”
“你…你…”太後抬起一根手指，憤恨地指著鐘寧，不斷顫抖：“你敢羞辱哀家……”
“皇帝”太後尖細著嗓子，怒吼道：“你可是看到了，這就是你從民間接回來的死丫頭，不敬長輩，不懂尊卑，今日是她挑釁在前，莫怪哀家狠心！”
“洪三，去，給昭華公主一點教訓…”太後陰沉著臉，發出這句命令。
隨即，一個身著黑衣錦袍的老太監，從太後一側上前兩步，恭敬一禮，隨後向鐘寧方向而來。
“胡鬨”雍帝冷哼一聲，正想叫住洪三，不許傷了公主，卻又被太後打斷：“皇帝，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那個死丫頭當麵羞辱哀家嗎？”
雍帝身子一滯，默默咽下了準備出口的聲音。
不是他狠心，太後到底是長輩，豈能如此羞辱，昭華實在太過放肆了些。
給個教訓也好，免得太過不知天高地厚。
免得他日惹起其他大亂子，更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