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豎起食指,指了指夜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月輪。
這回輪到沈晏震驚當場:“月亮?你們當真能飛到月亮上去?這怎麼可能?”
方平攤開手掌,無奈道:“事實上,我們確實做到了”
沈晏仍是震驚,不敢想象如果飛到月亮之上,將會是何等風采?
“那小方大人”
沈晏興致勃勃,拉著方平問東問西,方平原先因為鐘寧被顧明哲帶走而產生的不悅,居然就在這樣的侃侃而談中慢慢釋懷。
人家原本就是未婚夫妻,就是他想要阻止,居然也找不到任何立場。
更何況,鐘寧確實一直拿他當弟弟。
他也從未表明過心意。
瓊華院內,顧明哲一路抱著人回房,剛放到鳳榻之上,鐘寧便迫不及待地把他的手撈起來查看。
果不其然,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浸出了血絲。
“叫你逞能,手腕受傷也敢亂來,本宮那麼大的人,難道會連路都走不了嗎?”
鐘寧不由嗔怪道,趕緊又從櫃子中(實際上是空間)裡翻出紗布與酒精,重新給他包紮。
隻是這包紮工作還未開始,便被顧明哲抱進了懷裡。
鐘寧微微一愣,本欲將人推開,可卻真實地感覺到顧明哲似乎在顫抖。
他在害怕。
是了,說到底,他也隻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罷了,遇到這樣的事,又豈會不害怕?
鐘寧到底沒有再掙紮,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彆怕,沒事了,咱們已經平安回家了”
家?
顧明哲眼眸微亮,他想起在山洞之時,看到鐘寧對方平說的那一句“我說過會帶你回家”
她的家,到底有幾個?
顧明哲抿了抿唇,這才翁聲問道:“殿下的家,在哪?”
鐘寧微微一頓,當然是在她的世界,可這話她不能說,她推開顧明哲,隻見他一雙桃花眼,閃著濕漉漉的光芒,此刻正直直地看著她。
鐘寧有些不自在地瞥開眼,卻又看到他脖子之上那被匕首劃開的一道血線,雖然隻是剛剛破了皮,但他沒有來得及包紮,便將她抱了回來。
“對不起”鐘寧突然道。
“嗯?”
“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多管閒事他們也不會對你們動手都是我不好,連你都保護不了”
鐘寧微微咬唇,眉眼低垂,濕意自眼眶襲來,聲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
話還未儘,便被顧明哲一個低頭,儘數堵了回去。
“嗯”鐘寧被禁錮在懷裡微微仰頭,劫後餘生的慶幸,全都淹沒在這份纏綿悱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