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異常嗎?”唐真輕聲問。
紅兒微微搖頭,手中茶壺白光消散,逐漸變回了普通模樣。
“隻是靈氣湧入快了些而已,進入身體時會有些涼。”她側頭想了想,雖然有些微妙的變化,但具體如何其實也說不出來。
紅兒剛剛在嘗試運轉吞靈訣,如今茶壺裡多了一輪明月,這套功法便完全脫離了唐真的掌控。
白玉蟾手中的月亮在大道中是十分不同的存在,它是他觀月得道的附帶產物,更像是因為觀想時間太久,而逐漸凝結而成的道息,其大道本身還是在天空中的明月之中。
這顆珠子在道息中算不得玄妙,不像棋聖的棋子可以通過遮掩天機來衍生出很多妙用,它的作用就是砸人,它的特征就是很重,有多重呢?傳言說和整個懸空寺一樣重。
懸空寺重的可不是石木梁材,而是裡麵那些修業障的和尚和那些金身羅漢。
“唉——”唐真歎氣,即便是他看著這珠子也多少有些心悸。
“那要不要直接給簫公子送去?”紅兒看他抓耳撓腮的模樣,輕聲問。
如果不知好壞,那便轉手就是了。
“再怎麼說也是個好東西,對吞靈訣該是有益無害的,多放幾日,等蕭不同要走了再還過去。”唐真果斷搖頭,又有些認真的補充道:“隻是。。。你這幾日茶壺拿穩些,千萬彆掉在地上。”
紅兒點了點頭。
白玉蟾自己說,是因為心中大惑已解,要閉關觀月,所以把這道息傳給自己最喜歡的弟子,而讓紅兒代為轉達,則是給交易做的搭頭。
這裡麵沒有硬性的邏輯矛盾,畢竟蕭不同是青雲榜第二的天驕,他持有這白玉珠,即便是玉蟾宮中唯一的那位準聖也不會反對。
隻是也過於隨意了些。
這南洲將亂未亂,你就撒手了?
而且既然你打算閉關不問世事,這玉蟾宮又是為什麼在最近把所有人都派到南洲各處,一副搞大動作的模樣?
唐真癱倒在竹椅之上,喃喃自語,“這南洲啊,修道雖苦,秘密可真多。”
。。。
翌日,清晨
玉屏觀中,晨鐘響,依然是豐富的早食,隻是今日餐桌氣氛有些壓抑,眾人都很安靜的在吃飯。
壓抑的來源是餐桌旁眼眶通紅的不時還抽動一下鼻子的小道童,他低頭喝著粥,扒進嘴裡幾口飯食,可是嚼著嚼著,忽然開始啪嗒啪嗒的落下眼淚來,似乎努力忍了忍沒有出聲,但那大大的淚珠還是滴進了碗裡。
餐桌上眾人都是看的清晰,一時麵麵相覷,這名叫江流的小道童,昨晚哭了半個晚上才睡著,此時剛醒,就又開始哭了。
坐在他身側的屏姐有些不忍,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彆哭了,沒事的。”
江流低著頭,點頭又搖頭。
屏姐隻好抬頭看向紅兒,此時餐桌上隻有紅兒、小胖、屏姐、郭師兄以及江流,姚安饒去了普陀山跟無首石像聊天呢,唐真麼。。
“苟安昨晚睡得晚,還沒起。”紅兒隻好如實說。
屏姐歎氣,轉過頭來對著江流道:“你要找的那個唐苟安怕是也幫不了你,他不是我們這最厲害的,不然你讓我師兄給你師兄看看?”
這江流昨天背著滿身是血的呂藏鋒來到了玉屏觀,進觀就直接要跪下,哭著求眾人救救他師兄。
眾人自然認得呂藏鋒,趕忙手忙腳亂給人抬進屋裡,一頓止血包紮,將趙辭盈上次送來給郭師兄的還沒用完的傷藥一股腦的用了上去,郭師兄更是親自傳訊百劍峰讓他們來接人,結果到了現在劍山的隊伍也沒來一個人。
據江流說,師兄是因為看到了姚安饒心境受損,具體怎麼個受損,大家心知肚明,但這事誰又能管的了呢?
最終江流一邊哭一邊說著什麼想見見唐真人之類的話。
在這裡眾人的視角就出現了分歧。
其他人大多明白江流的意思,他是寄希望於唐真能幫呂藏鋒修複劍心,畢竟那是唐真啊。
而屏姐的視角就不同了,屏姐覺得唐苟安雖然厲害,知道的多些,但也沒見他使用過劍,而且不過才築基境和自己一樣,上哪能救呂藏鋒去,八成是江流以為唐苟安能影響姚安饒,想求唐苟安讓姚安饒不再走上那條路和呂藏鋒好!
哎,這孩子真可憐。
所以此時才有剛才那勸慰之語,一方麵是心疼江流,一方麵也不想唐苟安出現然後為難。
不過這話聽在眾人耳中難免就有些奇怪了。
小道童都忘了哭,呆呆的抬起頭看這個溫柔的大姐姐,郭師兄則低下頭開始扒飯。
小胖努力的轉移了話題,“咳,對,彆哭了,我還以為胖哥哥的粥熬的淡了呢!逼得江小劍仙用眼淚調味!”
屏姐瞪了他一眼,什麼爛笑話!
小胖無語,這不是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嗎。
就在此時,一陣咳嗽聲響。
眾人抬頭,卻見一道人影站在了門外,不是唐真。
是昏迷了一夜的呂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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