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昨晚也沒睡好,他被迫在竹林外替屏姐鋤了半天的地,若是白玉蟾走的再晚些,他乾的活怕是都能比得上玉屏觀一天的勞動成果了。
所以此時他正鼾聲如雷躺在自己的草屋裡。
美婦人毫不避諱的邁步而入,聲音淡淡的開口,“有宗門前來告辭了,你見不見?”
許行鼾聲一頓,吧唧著嘴道:“不見。”
說完側過頭,似乎打算繼續睡覺,但玉女峰主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道:“中洲那邊有消息說南洲將亂。”
許行不理。
美婦人對於他的不回答並不如何意外,這些其實都不是她來的目的。
“我在金童峰的人傳來消息,那邊有動作了。”她的聲音依然很平靜,但有些刻意了。
“知道了。”許行像是在夢中般呢喃了一句。
美婦人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能成功嗎?”
沒有回應,這個男人又開始打起了呼嚕。
。。。
玉屏山,玉屏觀
一道極其細小的流光拖著長穗襲來,其速度之快甚至直接激發了玉屏觀的晨鐘暮鼓,於是鐘聲鼓聲齊鳴,眾人一齊衝出,卻見一根銀針釘在了觀門上。
針上歪歪斜斜的刻著一行小字。
“今晚天門有變,速走!!”
眾人皆是背脊一涼,忍不住扭頭看向唐真,唐真對著他們露出一個安心的笑,開口道:“此事還是大家一起商量吧。”
趙辭盈顯然是費了很大功夫傳了信出來,消息的真實性不容置疑,但玉屏觀顯也不會完全按照她的認知行事,首先這玉屏山就是屏姐三人的命根子,當年金童峰那麼大陣仗,三個人也是咬死了牙沒走,如今哪裡能說離開就離開?
至於唐真、紅兒更是想走都走不了,離開天門山脈,要麵對的就是不知道躲在哪的魔尊了。
但既然有危險,總還是要商量一下的。
最終眾人探討投票的結果是四比一,大家一致決定山主必須前往望山城避難,屏姐一人反對無效。
由於時間緊,由郭師兄直接把她送過去,臨行前唐真笑著安慰她,“沒事,天門山脈多少山峰,再怎麼大變,也不會真有人來攻打玉屏山的,那豈不是太閒了?而且這裡哪裡值得呢?”
屏姐一步三回頭的踩上了郭師兄的鐵劍。
看著二人離去,唐真扭過頭,他得去把姚安饒接回來,因為搞不好真的會有人攻打普陀山。
天門山脈中各個宗門隊伍忽然開始下令,要求所有修士回到住所與領隊長老待在一處,不得擅自外出。
奇怪的氛圍開始彌漫。
而導致這一切彌漫的元凶則是一陣香火。
。。。
金童峰
山峰主殿前此時正在進行一場儀式,金童峰峰主帶領一眾弟子正在祭拜祖師,殿前的香台上插滿了各種香燭,濃濃的煙火之氣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修士們沉默的來此祭拜,隨後表情嚴肅的離開,很少有人說話,即便是有些相熟的短暫交談,也不過是耳語幾句保重珍重罷了。
金童峰峰主背負雙手站在大殿裡,他看著那祖師畫像,嘴裡低低的道:“我金童一脈對得起天門山!”
相對於主殿的壓抑,後殿倒是熱鬨很多,玉蟾宮的修士們此時三五成群的交談著,有的人甚至臉上還有興奮之色,他們的底氣來自於後殿最深處坐著的數位玉蟾宮天仙,以及他們的大師兄蕭不同。
“今晚之事乃是為了南洲之安穩,各係弟子都已經安排妥當,分批隨金童峰修士前往天門山脈各處,其餘山峰如百獸崖等亦會協同,此事事關我玉蟾宮大計,萬不可失敗!”開口的是此次前來資曆最老的天仙修士,他的胡發都已蒼白,顯然歲數很大了,戰力怕是已經進入下坡期,但玉蟾宮尊重年長者,故而依然是他領隊。
“是!”一眾核心弟子拱手。
“長老,還沒有安排我的去處。”蕭不同忽然開口,他作為大師兄,卻並未被安排前往什麼重要節點。
“不同,你乃是我玉蟾宮之未來,當與我守在金童峰,坐鎮中樞。”那位年長的長老開口道。
蕭不同微微皺眉,這是什麼道理,師弟們就不是玉蟾宮的未來了?但此時也不好追問。
長老看向眾人開口道。
“今夜之後,南洲將清!”
眾弟子無不心潮澎湃。
魏成低聲安慰大師兄道:“蕭師兄,金童峰留守的都是境界較高之人,說不定到時候另有安排呢!”
蕭不同對著師弟笑了笑,他當然知道留守的天仙是要去玉皇頂逼宮的,可問題就在於這些安排為何沒人告訴他?
他蕭不同自是為了玉蟾宮和南洲可拋頭顱灑熱血,並不會為了小小的道德所困,許聖之事他既然已經來了天門山,便是同意了宮裡的看法,即便宮裡眾仙打算圍殺農聖,他亦不會提出異議的。
何必對他藏來藏去?
。。。
“宮裡的人呢?”白玉蟾漫步在玉蟾宮的廣場之上。
這玉蟾宮是臨海而建的一大片建築群,通體白石壘砌,夜晚時明月落下整片建築群會發出淡淡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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