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真移開視線,看向了南寧王,他看來與剛才一般無二,依然淡然輕鬆,就像是曾經的唐真一樣。
他輕輕合掌問道:“王爺,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到返虛境嗎?”
“真君的天賦突破返虛境有何奇怪?”南寧王的麵色陰沉,這話說的聲音很大,可聽起來就讓人覺得色厲內荏。
“我問的是為什麼。”唐真搖頭,又回頭看向杜有才,“杜兄你知道嗎?”
杜有才看著唐真,沉默了一會開口道:“真君如此隨意跨過返虛,大概是想說明自己其實隨時可以恢複巔峰修為?以此要挾我等,如果打起來,並不是三位金丹境,而是四位。”
“不對。”唐真依然搖頭,“雖然我確實隨時可以恢複修為,但並非是要說明這一點,如果要說明,我直接回到金丹豈不是更有派頭一些?”
他整了整衣袍道:“之所以是返虛,隻是因為我覺得三位金丹加上我這個返虛剛剛好夠對抗三軍。”
“嗬!真君以前也是這麼愛虛張聲勢?”南寧王冷笑,“若是真君回到金丹,我等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一個返虛境?又能對戰場有何影響?道門的返虛與煉神本就隻差了真元數量而已!”
“是的,可我也就隻是缺點真元數量而已啊!”唐真聳了聳肩,他看向南寧王。
“我成為青雲榜榜首,從來也不是靠的境界有多精深,我修的那套紫雲功法也沒什麼戰力加持,所以境界於我而言本就是真元罷了,返虛境的我不過是比煉神境的我能多使用幾十個術法而已,同理金丹境的我也就比返虛境的我調動真元快一些,術法再多很多,但整體上不過是綜合能力提升。”
這個人毫不謙遜的誇耀著自己的強大之處,他說的過於誠懇以至於讓人無法反駁。
這就是事實,薑羽李一這些天才,突破大境界時往往代表著她們對自己的大道有了新的領悟,道門的三個門檻她們每一次跨越都是整體實力的巨大提升。
但唐真不是這樣的,他的強大是依托於數量驚人的術法,與境界的關係其實沒有那麼大。
可以肯定地說,當初在返虛境,什麼薑羽李一根本不是唐真的對手,小鳳凰在跨越修道第二個大門檻金丹之前,就從沒在師兄手裡走過兩個回合。那時候唐真的日常早就是熟練的暴打各路金丹境修士了。
唐真的係統設定天生就是為了前期越級戰鬥準備的,返虛境的他一樣可以使出效果圓滿的佛影和養氣龍,換句話說,假設返虛境的唐真遇到齊淵,如果他已經記錄過桃花崖那幾道術法的話,其實過程可能都差不太多,頂多是放的時候掐訣時間長一些,放出來威力略遜幾分。
但跨越金丹後,薑羽、李一等便是一步跨越仙凡,戰力得到了爆發式的增長,其大道和功法真正的威能得以展示,而唐真的提升在對比下就顯得一般。
金丹境的唐真真元運轉更加流暢,如果不用消耗太大的術法,幾乎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但終歸還是用術法戰鬥。
此時他點出這些,還是虛張聲勢,大概就是說返虛境的自己便足夠彌補上李一不善群戰的缺口,甚至還能輔助薑羽。
“宗將軍!”南寧王氣的臉色通紅,這個唐真純粹就是在胡攪蠻纏,本是雙方不想掀桌,於是對比押注,誰小誰退讓!南寧王這邊顯然賭注多了一摞。
但偏偏你唐真在現場拔了根頭發,扔在桌子上非要說這個是聖人的頭發!正好值一摞籌碼!
你是真當我不敢掀桌?
南寧王的目光看向宗將軍,宗將軍猶豫一二,高聲道:“玄甲軍!整隊!”
馬聲嘶鳴,鐵甲森然。
唐真理都不理,渾然不在意。
“真君!何必如此啊!”杜有才高聲的喊著。
“杜兄,怎麼你也不懂。”唐真對杜有才笑著道:“這種賭局在開始的那一刻,你們就注定要輸掉的,因為掀桌子本身也是壓上桌子的賭注的一部分啊!”
這話說的彆扭,但確實是這個意思。
雙方都不想掀桌子,但總有一方更不想,這也是一份可以衡量價值的賭注。
唐真能不能接受在獨木川上打一架?薑羽能不能?李一能不能?
當然能,打不過也走得掉,隻是因為薑羽的原因唐真不太想而已。
但你杜有才能不能接受東臨水軍和薑羽打一架?茅草堂能不能?大夏皇宮能不能?
杜聖拯救大夏黎民,改革大夏官場的大計劃,從和薑羽反目開始?
人皇帝後那些深宮裡的算計,從找不到朝陽公主開始?
拿著再多的籌碼,卻永遠不肯開牌,不也是一種虛張聲勢嗎?
更何況你也隻是多了一摞籌碼而已。
唐真剛才給出的返虛境的借口,隻是為了讓杜有才順坡下驢而已,你既然不敢開牌,我的那根頭發,它就是聖人的頭發。
“聖旨有寫!若尋不到朝陽公主!我為三軍統帥!”南寧王聽到唐真的話,肥胖臉都在顫抖,“聖旨乃是大夏的尊嚴!杜家子!今日之事若有紕漏該由本王承擔!你隻需將聖旨給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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