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天齊與姚安饒的賭局尚需幾天才能結束,與此同時南洲紅兒、魏成等人的行程倒是即將結束,車馬兼程不可謂不快,三天時間便已經臨近望舒城了,據跟路人打聽,如果今天加快腳程,便有概率今晚城門下落前趕到望舒城中歇腳。
於是夥計吆喝聲廣,車馬疾走慌張,鞭韁抖動交響,飲食隨手風涼。
在這塵土飛揚的隊伍中,最興奮那個人就是嬌妹兒,她總是忍不住掀開車窗向外窺視,似乎這樣便能早一眼看見那座望舒城,紅兒也被她的牽動有了些期待,於是與她談起了規劃。
“我要建一座二層或者三層高的大酒樓,裡麵要能一次坐下百二十人,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遲歸樓!”嬌妹兒用手不斷比劃著酒樓的布局和規劃,什麼要有個天井,什麼要招個能說會道的小二,還有什麼酒水價格。
可見她確實規劃了很久,此時說出來便頭頭是道,於是紅兒有些羞愧的看了一眼無聲的魏成,她自己也想了很久關於蟾宮的事,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對比之下,實在是差勁的很。
“到時候我要讓整個望舒城都知道我的大名!”嬌妹兒沒有注意到紅兒的眼神,此時正露出驕傲的神色,整張臉煥發出了不屬於她年齡以及閱曆的奪目光彩!
紅兒笑著鼓掌,隨即想了想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嬌妹兒一愣,忽然有些害羞,“很早以前起的,隻是沒什麼人叫,我自己也不與人說。”
“說來聽聽嗎!”紅兒更加好奇。
“我聽媽媽說,那個女人似乎姓於,我想自己便也該姓於才是,於是我給自己起名為‘念娘’。”嬌妹兒說的聲音很小,說完悄悄抬頭看紅兒臉色,似乎擔心被嘲笑。
但是並沒有,紅兒愣了愣,很認真的道:“於念娘,真是一個很好聽名字!”
嬌妹兒立刻笑了,她連連點頭道:“姑娘真這麼覺得嗎?會不會有些太直白了點,怪怪的?”
紅兒搖了搖頭,“並沒有,不信你問魏成,他不會撒謊的。”
說罷,她看向魏成,“於念娘是不是很好聽?”
嬌妹兒一撇嘴,她可不在意魏成的看法,但又忍不住豎起耳朵。
魏成麵色平靜,聲音平穩,“字字珠璣,既表了主義,又通了文香,是上上的好名字。”
好家夥,他比紅兒還離譜,這就吹的多少有些生硬了,紅兒有些尷尬,但嬌妹兒似乎很開心,難得看魏成的臉色都好了點。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念娘嗎?”紅兒笑著問。
“可以啊!那我可以叫你。。紅兒姐嗎?”嬌妹兒臉有些紅,還有些緊張。
“可以。”紅兒輕輕的笑,這聲紅兒姐讓她想起了在北陽城主府裡的日子,那時候府裡人都管她叫紅兒姐。
於是記憶翻湧,紅兒便走了神,車廂裡安靜下來,念娘繼續趴在車窗上往外探頭看去,不時便問一問管家還有多遠。
到了中午,由於地麵積雪和結冰,腳程比想象中慢了一些,聽說今晚可能到不了望舒城裡了,隻能在城外紮營過夜,念娘好一陣傷心,吃飯的時候都不說話了,紅兒勸了幾句也還是低著頭。
這哪裡是個煉神境的仙子啊,這簡直就是一個趕著歸家的遊女。
吃完飯,在雜役們喂馬的時間段裡,他們三人便坐在馬車邊掰開了一個小茶桌開始喝茶,紅兒的茶可不是凡物,她自己倒的隨意,但魏成和念娘每次喝時,恨不得焚香淨身,每一口都要嗅後含,含後咽,然後點頭品鑒,倒是這兩個人最融洽的時候。
忽然管家一溜小跑過來,對著三人行禮道:“剛才聽驛站的人說,望舒城城外一裡處新建了一處修行地,最近正在廣收門人,旅客商隊都可去借宿一宿,這樣我們明早便能直接進城!”
終於有一個好消息了,起碼不用野外露營,念娘的臉色也好了些。
“是什麼修行地?”魏成倒是皺眉問了一句。
“還能是什麼?蟾宮唄!”一道聲音忽然從管家身後傳來,眾人看去,卻見一白袍中年笑著開口。
“魏成?想不到你也來投奔我們這邊了!有眼光啊!”
十數道蟾宮弟子的身影無聲出現,有人微微蹙眉,有人麵露喜色,魏成隱晦的看了一眼紅兒,沉默半晌後站起身來道:“好久不見,白師叔。”
“不久,不久!隻是事情發生的太快,所以感覺上過了很久而已。”那中年人擺了擺手,左右看看,笑的更加燦爛,“想不到都是當年我看好的修煉苗子啊!”
魏成邁步上前,對著對方行禮,這個角度正好攔住了紅兒的視線。
“我看這些凡俗之物以及雜役什麼的都不要緊,你們既然碰到我,便先一同回去,留著他們慢慢趕上便是!我先帶你們看看白玉宮,然後咱們好好把酒言歡才是啊!”中年男人拍了拍魏成的肩膀,“如今蟾宮不在,我已是白玉宮的副宮主,你便不必跟我拘禮,叫我什麼師叔啦!如果看得上,就叫我一聲白叔就是了!”
這話裡意思很多,也很直白,於是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魏成卻臉色不變,他似乎想了想,然後道:“我先和朋友說一下。”
“可!”中年男人點頭。
魏成轉過身走到馬車旁的小桌前,麵色淡然道:“這是我本家師叔,我等先去他那邊,你們可慢慢跟上,如若天黑之前趕不到,可第二日天亮直接進望山城等我們。”
念娘麵色古怪,看了看紅兒又看了看魏成,張嘴想說什麼又強行咽了下去。
紅兒隻是輕輕點頭,並沒有多說。
於是魏成與周遭那二十幾位蟾宮弟子一並隨那位師叔離開了,兩個龐大的車隊一下少了二十多人,自然一切都慢了下來,便是趕車的車夫都有些不夠了,而整個隊伍也因為稀疏變得沉默了很多,甚至有些壓抑。
馬車裡,念娘坐立不安的待了一會,看著抱著茶壺閉目修煉的紅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紅兒姐,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紅兒睜開眼,雙眸清澈。
“他們,魏成他們就那麼跟那人走了?還說什麼加入之類的!那似乎也是個蟾宮分支,我擔心。。。他們變卦啊!”念娘說的還是含蓄了一些。
那會兒魏成的態度,簡直就是想在和紅兒撇清關係。
紅兒無言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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