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真終於回到了玉屏山,他見到了自己沒有想到能見到的人,卻沒有見到自己以為一定會見到的人。
聽著屏姐與小胖添油加醋的講著他不在的那些日子裡發生的各種事,從南洲尋仇,聽到魏成護山,再到姚安恕突破胖和尚訪山,最終聽到紅兒下山,明明並不長的日子,竟然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唐真沉默的喝著酒,最終隻是惡狠狠的道:“早知如此,當初我該在地洞裡先打那個姓魏的一頓的!當時沒看出他這麼能折騰!”
“或許你當初就不該扔下她一個人走。”姚安恕低著頭平靜的剝開河蝦的外殼,然後將蝦仁放進姚城主的碗裡。
唐真如今並不會被她一句話破防,反倒是有些好奇地問她,“你怎麼沒跟著她?”
在他的印象裡,姚安恕應該不會離開紅兒才是。
姚安恕抬起頭看向他,麵色不善,“這該謝謝你,不是你天天想讓她走出自己的路嗎?她如今把你我都扔下了,你也算是達成了夙願!”
唐真無奈的偏過頭,他確實希望紅兒能走出自己的修行之路,而不是圍繞著他或者她的姐姐轉,但也沒想她邁出第一步就要複興一個玉蟾宮啊!
那玩意那麼好複興嗎?
他更不希望她摻和進南洲的泥潭,如今南洲的修行勢力群龍無首,看似安穩,但實際上是因為紫雲懸浮在獨木川前,大夏鐵騎和儒門的讀書聲壓住了首山,由於二者巨大的體量,所以才顯得南洲如今這種平衡十分穩定。
可一旦缺少某一方,或者兩方同時消失,那麼南洲失衡的速度也會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那些積壓的矛盾和清算都會在短時間內爆發,南洲內注定要大戰一場的。
唐真不認為魏成有能力護住他所謂的‘蟾宮正統’,那顆珠子頂多是保命或者求存的底牌,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作用其實並不大。
他有些擔心,但好在如今南洲局麵還算穩定,時間還很充足,根據吳慢慢的推算天下有變,應該在一百四十七天之後發生。
唉,出去玩玩吧,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不準人下山了不成?跟著二十幾位煉神返虛的蟾宮修士,揣著白玉蟾的珠子,帶著天命閣大榜榜首的名頭,沒道理在如今的南洲還縮手縮腳的。
唐真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喝酒!”他舉起酒杯。
眾人紛紛舉杯,倒是屏姐舉起了一杯茶,唐真看她,屏姐笑道:“戒酒了,我自己酒量太差,靠解酒丹贏你們又沒意思。”
唐真不疑有異,念叨著,“戒了好,戒了好!”隨即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喝酒的主力小胖和姚城主紛紛醉倒,郭師兄背著小胖、姚安恕扶著姚城主各自回房休息,而屏姐喝多了茶跑去放水,隻留下喝的半醉的唐真坐在桌前自斟自飲。
自斟自飲很是無趣,唐真索性放下了酒杯,走出屋外散散酒氣,看看月色,被拴在屋外的騾子看到看到他出來,打了個響鼻,跺了跺蹄子。
“老五彆叫,明天給你搭個騾棚住。”唐真扶著欄杆對著名叫老五的騾子開口道:“以後有好日子過,我們這的山主出手闊綽的很呢!”
“你就欺負老五不會說話吧!以後上下山抬東西背人,王玉屏可省老鼻子力氣了!”唐假不知何時站在了老五身旁,正拿著蘿卜往老五嘴裡塞。
唐真並不想理他,抬頭繼續看向月色。
“喂,紅兒走了算是求真?還是見到姚城主算是求真?”唐假也不介意,繼續問道:“你接下來要去找紅兒嗎?”
唐真側過頭,依然不理他,可唐假不依不饒,他忽然出現在唐真麵前,眼神裡滿是興奮和期待。
“我建議你還是去中洲吧!那邊似乎要熱鬨起來了,有很多有趣的人和事,說不定你就修成了呢!落紅塵要修凡修真,果然還是要找凡人吧!我認識一個,介紹給你啊!”
這個人說話好快,像是一瞬間有無數想法都要從他那一張嘴裡同時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