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一個凡人真的能有自己的道嗎?
是的,姚紅兒很勇敢,非常勇敢,甚至有些魯莽,可那又如何?勇敢是什麼可以改變現狀的超能力嗎?
當然,她還有那位聖人留給她的一個除了拿起與扔下,彆無它用的珠子。
這些就夠了嗎?
一個莽夫,拿著一顆珠子,要找一條道,一條屬於她的道?
姚紅兒沒有李一薑羽的天賦,也沒有吳慢慢唐真的聰明,她不期待靈光乍現,隻笨笨的想,蠢蠢的思。
最先想到的,當然是一切的開始,那位聖人到底為什麼要把珠子放到她的茶壺裡,為了拉攏唐真?或者單純隨心所欲?
當晚忘林裡隻有三個人,聖人其實直接交給唐真才是最穩妥的,不論是考慮到珠子的安全性和危險性,還是意圖讓唐真和蕭不同相熟,都更加簡單合理。
可他偏偏給了紅兒,一個當時隻是築基境,沒有戰力的小丫頭。
這點蕭不同也很奇怪,他曾接過玉珠短暫把玩,可很快又還給了紅兒,囑托她保管,怎樣想也該囑托給他更信任甚至崇拜的真君才對。
但師徒二人都沒有流露出過任何一絲要把玉珠交給唐真的意思,就連囑托的話也都是說給紅兒聽的。
為什麼?
其實蕭不同認真的解釋過。
“南洲事,好與不好也該南洲人來自己解。”
是的,因為她姚紅兒是土生土長的南洲人,南洲的月亮應該握在南洲人的手裡。
做出此解,姚紅兒才算找到了白玉蟾和蕭不同看待自己時那古怪的不符合她身份的期待。
他們不是在看她的天賦,也不是在看她是不是個丫鬟,隻是單純的在為一個自己家鄉的女孩,走到如今這一步而感到驕傲。
你站在唐真身邊不躲不避,很好。
你給我倒茶不卑不亢,更好。
手持玉珠不驕不躁,最好。
你是個南洲人,真好。
聖人師徒喜愛她,希望她找一條自己的道,尋一個自己的後台,其實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你要想與唐真並行,那麼唐真的道,不是你姚紅兒的道,唐真的後台,就不能是你姚紅兒的後台。
隻有南洲,才能有你的道,隻有南洲,才會是你的後台。
可惜我師徒二人遇到你時皆命已成定數,無法幫你做更多了,隻能留下一顆珠子,留下這顆南洲的月亮。
望它的月光照亮南洲人的前路,望姚紅兒莫要吃更多的苦。
姚紅兒接過的不是一顆隻能拿起放下的珠子,也不是玉蟾宮正統的標誌,而是一個老人和一個青年對南洲人的期望,希望南洲人人能像你姚紅兒一樣勇敢,希望南洲能像你一樣不躲不避的站在天下群雄身旁,無懼風雪,無懼雷霜。
。。。
良木看著這個小丫鬟還算有幾分姿色的臉蛋,心中隻有滿滿的厭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就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更不喜歡聽到任何地位身份不匹配,卻愛情圓滿的故事。
紅兒二者全部都占了,所以這一夜從摧殘她身邊人到最終攻心的折磨,都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她不允許這個女人簡單的死去,她要對方明白,愛上錯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可現在一切按照她的發展終於走到了儘頭,她反而有些遺憾了,她也不知自己在遺憾什麼。
紅兒躲不開這一巴掌,隻是略微條件反射似的整個人縮了縮,好像要躲,卻又隻是低下頭,縮起了膀子,小小一團紅裙子,像是一團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花。
良木冷笑著拍下,手掌短暫的被阻隔了一下,那是姚紅兒膝蓋上的茶壺發出的白色微光,是明月守勢。
但她可是天仙境,微微發力,手掌便繼續向下,整個手掌更是變得通紅,像是烙鐵,她要對方感受到被火燒毀皮膚的滋味。
紅兒沒有抬頭,她隻是整個人縮著,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明月守勢頃刻瓦解,手掌落下的同時,一聲咕嘟聲響無比清晰地響起。
那聲響突兀而不知緣由,以至於良木居士感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她一把揪著紅兒頭發將她拉起,她太高了,拉起紅兒時像是提起一個快要崩線的布娃娃,頭發拖拽著紅兒向上,將她從坐在地上直接變成停在半空,隻有腳尖勉強掛蹭著地麵。
紅兒的臉,再次出現在良木的視線裡,亦如之前的蒼白,唯一的變化是兩側嘴角不知怎麼裂開了,傷口十分新鮮,還有血液在唇邊汩汩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墜在地麵上。
良木愣愣的,看著對方,她不解,她想不通,“你乾了什麼?我問你乾了什麼?!”
她驚聲尖叫。
紅兒能乾什麼呢?她隻會一道術法,清風散。
雖然她到了煉神境,也一直在打算學第二道新術法,可惜天賦有限,太強的的學起來太久,學會也未必能發揮三分威力,最終隻好在常見的術法中挑選。
有沒有大多數人都能學會的術法呢?
有沒有大多數人都能學會,紅兒還曾感興趣的術法呢?
良木的尖叫沒有打擾到紅兒。
她隻呆呆的睜著眼,痛苦的蹙著眉,低聲的念著一段很久很久以前某個人說過的某句話。
他說:化靈為仙,吞仙入體,養以道念,用以靈修。恰如凡人養胎。
故名——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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