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舒回到了玉輦裡安坐,拂衣和擇蔭依偎在她的兩側,好奇地問東問西,“宮主,你當初是不是在這裡展露的頭角?就是那種被人欺負,然後一朝修為突破,震殺敵人!”
姚望舒搖頭,她在太行山間,大多數時候都隻是照顧著兩個呆子,餘下的時間便是修煉,沒機會經曆傳說中那種修士生活,更彆提嶄露頭角了。
佟鼎兒坐在車廂另一側,抱著雙臂閉著眼假裝自己在睡覺,就是耳朵支的可老高了。
“宮主,到了!”玉輦外白思的聲音響起。
姚望舒站起身,可又停住想了想,從拂衣的小口袋裡拿出一麵小鏡子,難得的照了照,整理了一下發絲和衣領。
近鄉情怯,總是不同。
掀開簾子,山高絕頂,陽光側照,廣場上旌旗嘩嘩響,無數修士圍站在兩側,入眼便是群仙的笑容,耳旁鼓聲陣陣轟鳴,法術波動忽起,各色花瓣異彩充斥在天空之上,燥熱的氣氛中,千百白鶴不知從哪被放飛出來,發出一聲聲鶴唳,嘈雜的像是在市場上。
“歡迎望舒宮宮主大駕光臨啊!”笑聲裡,有人高聲的說道。
裴林劍一身華貴的道袍,扶著長劍大步走來。
姚望舒有些恍惚,這和她印象中的太行山已然是完全不同了。
倒像是曾經在北陽城的城主府裡跟著姚安饒見過的宴席。
她撐起笑容,走下了玉輦。
接下來便是,掌聲賀聲恭維聲,聲聲同聲聲。喜宴大宴迎賓宴,宴宴似宴宴。
。。。
狂歡如潮般高高湧起,在經曆過子時最高潮的血月當空後,宴席終於結束,太行山雖然整合了,但勢力派係的消解和重組總還是需要時間,各山頭的人馬緩慢退場,主峰也開始收拾。
“這哪看得見啊?”屏姐歪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看的倒是挺清楚,就是沒說上什麼話。”小胖扶著吃撐了肚子。
郭守安笑了笑,並不多言。
要承認裴林劍是會照顧人的,他已經將玉屏山安排到了宴會內場,但也沒有給特彆誇張的位置,隻是邊角的一桌,大堂裡坐的人滿為患,屏姐三人看紅兒站起身勉強能看到側臉或者背影,但你指望姚紅兒看到他們就有些難了,除非你自己往前擠。
可玉屏山的三人也知道如今紅兒的處境有些微妙,他們湊上去不是給紅兒添麻煩就是給他們自己找麻煩,於是三人一邊吃一邊遠遠地爭論著紅兒到底是胖了還是瘦了。
最終郭師兄判斷的得到了一致的采納,人是瘦了的,但由於氣質貴氣了很多,看起來很威嚴,所以好像體格大了一些似的。
“好在把衣服送出去了!那小丫頭不會帶不到她手裡吧?”屏姐咂吧嘴,還有些焦慮。
那其實是一件鬥篷,她在望山城最好的裁縫店定製的,上麵的木棉花紋樣是她自己一根根縫的,原話是,“反正未來也要給孩子縫肚兜啥的,先拿紅兒練練手。”
至於為什麼是鬥篷,因為她覺得紅兒月牧天天在天上飛,肯定風很大,有個鬥篷又能抗寒,又很帥氣。
她縫好後,自己甚為滿意,一直念叨著要是紅兒或者唐真回來,一定要把鬥篷送過去。
在宴席上,她們左右也沒找到機會,於是屏姐靈機一動,拉住了一個穿白色修士袍的小姑娘,“我們是玉屏山的,以前跟你們宮主有過幾麵之緣,你幫我把這個送給你們宮主可好,你就說是王玉屏送的,她就知道了。”
小丫頭糊裡糊塗的抱著鬥篷走了,也不知道送沒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