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胡同汙衙
黑袍的修士無聲的走到一間小房外,低語道:“稟報大人,在平安街施法傷人者的身份已經確定,似乎是。。。曾經的青雲榜第二瘋劍仙。”
“李一啊。。。她殺人了嗎?”聞人哭的聲音緩慢而平靜。
“沒有,隻重傷一人,造成最大的影響是那座被搬到街正中的假山,我們正在調遣禦林軍拆卸。”
小屋裡安靜下來,下屬等了一會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大人,我們應該怎麼做?”
“這需要我教你嗎?大夏律明言,善用術法擾亂秩序者依所造成的影響審判罪行,最低為補償靈材,最高則處以死刑。”聞人哭依然很平淡,“發告通緝,全城搜捕就是。”
下屬忍不住抬頭,麵色有些錯愕,他懷疑大人在開玩笑。
他們全城搜捕瘋劍仙李一嗎?
整個汙衙加起來能和對方打個平手就不錯了,那位可是在獨木川一個人穿行於玄甲軍中差點宰了南寧王的角色,整座皇都裡有能力勝她的人也不過十指之數罷了。
“喏。”他躬身領命,轉身退走。
小屋裡聞人哭搖頭苦笑,歎氣道:“如今大夏的皇都已經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當街行凶的情況了,這些大俠為什麼一個個都熱衷於以武犯禁啊!”
坐在對麵認真看書的姑娘,便也抬起頭皺眉道:“我還以為無道六賊他們隻是大膽一些,加上運氣不好,如今看瘋劍仙的行事風格,當真是肆無忌憚。”
臉頰微微有些圓,本就不大的年齡看起來便又小了好多,眼神透亮,臉頰紅潤,一切的情緒都分毫畢現。
“唉——若是這些天驕都能如二位姑娘這般明理,很多事情就不會鬨到如今這個地步了。”聞人哭滿麵的愁容。
藿也跟著小聲的歎了口氣,她是有些同情這個名叫聞人哭的家夥的,但是對於對方的困境她無能為力,甚至還要落井下石。
葵與藿在聞人哭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後,沒有簡單的相信對方,這裡是大夏的皇都,是聞人哭的主場,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僅僅順嘴答應,轉頭就忘了呢?
所以她們二人決定輪番看守聞人哭,就在他辦公的地方坐著,你忙你的,我就看著,什麼時候把尉天齊的位置或者人皇璽的位置找到了,我們再走。
有些惡劣的孩子氣的小手段。
“姑娘放心,我已經把任務下達下去,在下必然不負所托!”聞人哭看著她麵色嚴肅,簡直就是要賭咒發誓。
“嗯!”藿甜甜的笑了,她也使勁的點了點頭,向對方傳遞著自己的相信,然後看聞人哭又低下頭開始處理案子上的公事,自己便也低下頭繼續翻看手裡的書。
書皮上寫的是《洪洲三十法》,乃是一本法術精要,不過如果仔細看內容,就會發現這是一本換皮書,實際上乃是皇都最近大熱的《鳳凰巢》的話本,而且還是精裝版。
。。。
大夏皇都中有很多了不起的建築,清水書院、兩鬆觀、法源寺各有各的人文特色以及建築風格,但他們的定位都太高了,所以與天下人的距離也太遠,其深厚的底蘊多少掩蓋了這些地方在建築外觀上的展示欲望,不通修行者是無法體會那些建築裡的玄機的。
如果拋開宏偉的皇宮,皇都中還有哪裡是最能展現其主人尊貴地位的建築?我想南寧王府必然位列第一梯隊。
南寧王在大夏皇都裡的口碑很奇怪,人們提起南寧鐵騎,都說他們鎮守南方,乃是大夏肱骨之一,可提起南寧卻又明褒暗貶,說南寧王該交出南寧鐵騎的指揮權,應當尊重皇宮裡的兩位聖人,再說南寧有多窮苦,南寧人又有多粗魯。
當然早些年南寧確實很窮,尤其是甲子蟲亂時,不少南寧人背井離鄉、流散各地,他們為了一口飯聚集在一起,在皇都以及大夏各處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名聲。
不過如今,南寧已經恢複了生機,雖然比不上掌握海運的東臨城,但好歹也能填飽肚子,可名聲這種東西一旦傳出去就收不回來了。
所以在外的時候,南寧人往往特彆在意麵子,我可以吃虧,但你不能瞧不起我。
這從南寧王府那過於奢華的建築風格就能看出來,門口各種石虎、石獅的雕刻擺了半條街道,還請了不少了不起的文人大儒在此題詞立碑,光是門外這條路就是一個小的園林景區。
更不要說那十丈高蓋琉璃頂的大門了,懷素手書的匾額,程百尺提筆的對聯,金子做門釘,玉石盤門扣。
當把珍貴的東西堆砌到這種地步,說實話。。。反而充滿了暴發戶的既視感,皇都人心裡是肯定瞧不上的。
而再往裡那就更了不得,房間一個比一個大,不要求設計巧妙,就堆砌奇珍異寶,池塘裡養金鱗魚,簷下籠鎖銀翅鳥。門廊停玉麵金佛,庭院種神花靈草。
不過當這些寶物看多了,便也覺得無聊起來,甚至會因為那些金銀玉石折射的光芒而感到煩惱。
就像此刻的南寧王,他扶著腰帶大聲的咒罵著,也沒什麼具體的目標,隻是站在大堂裡大聲的輸出著南寧的臟話,像是在和看不見的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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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的下人們都躲的遠遠的不敢露頭,他們不知道王爺因為什麼生氣,但知道王爺可是常年帶兵的,對待屬下極其嚴格,如果犯了錯,罰的也是格外的重。
不過很快廊道上就走來了不少人影,看見那些白裙的撒花侍女,下人們都露出欣喜地表情,這是府裡唯一能控製王爺的人。
元永潔平靜的踩著花瓣一路來到大堂前,隔著大門聽著裡麵氣急敗壞的臟話,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推開門,而是轉身離開。
府裡的管家趕忙低頭問道:“郡主!今天臨近中午的時候,老爺忽然就這樣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生這麼大的氣啊!是不是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元永潔目不斜視的從他身前走過,聲音淡淡的道:“他不是在生氣,隻是在害怕罷了,喊出來後應該會好一點。”
管家不解的看著大小姐離開,他完全不知道王爺在皇都有什麼可害怕的。
因為他不知道,有個人曾跟南寧王說過‘要殺了他’,而如今那個人也到了皇都。
所以,南寧王在與呂藏鋒遭遇同樣的不幸,但呂藏鋒有唐真留下的劍尖,南寧王卻已經沒有了玄甲軍和南寧鐵騎的護身。
如果那個瘋子真的找到這裡,後果不堪設想。
南寧王怎能不害怕?
元永潔了解自己的父親,他不是那種九洲天驕似的個性人物。
他隻是一個會害怕、會怯懦、控製不好自己飲食的中年老男人,會因為南寧沒有糧食起滿嘴的泡,也會因為找到了糧食連著喝四五天的酒,以至於忘了安排怎麼發放。
但他同樣是一個做了五十年南寧王的權重者,他已經證明過自己能做到一個南寧王應該做的一切,餘下的那些南寧人並不強求。
因為南寧還有元永潔,每個南寧人都相信,南寧王如今做不到的事情,元永潔未來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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