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母看向中年男人,那男人隻是笑。
“哦?你是說他那一晚上一直跟著他書院的教習?”男人笑著問道。
史母不解,這不算是鐵證嗎!?
“所以,他沒回家,對不對?”中年男人咧開嘴角,“皇都宵禁,非皇命特遣的官署,餘下之人除非攜帶軍機處頒布的金書,不然不得在皇都夜間行走!”
“史凡仁夜不歸宿,顯然已經觸犯了宵禁條例!合該押入汙衙!”
是的,其實裡有什麼的太多了,在皇都大亂的背景下,想找一個抓捕的理由還不容易,與魔修苟合、違反宵禁、參與暴動。。。
其實多的是,汙衙不會因為你給了一個解釋,就會放人的。
“抱歉,之前抓人提供錯了理由,現在我修正一下。”中年男人的聲音冷的像是冰,“史凡仁,因涉嫌違反宵禁,勒令帶回汙衙審問,同時抓捕其書院教習。”
寒風拂過胡同,所有人都感到了絕望。
史母知道,是時候了,這個結局已經是最好的了,撞死在石階上,儒生們會把自己寫成故事和戲文,然後如果能觸動某些人,二郎還有一個活著的機會。
她看著中年男人,甚至看見他向自己微微點了點頭,好像在示意‘開始吧!’
汙衙虱子多了不咬,一個老太太撞死不過是又多一筆罵名而已,可他們的罵名早就能裝滿一個書庫了,倒不如抓緊讓她撞了,自己還能回去拿這件事逗逗那個傻小子。
史母扔下白布,猛地向前一撲。
“老太太!!”耳邊是林佳人的叫聲和人群的驚呼。
她看準了第二階台階,心裡想著的卻是其他的事情,比如不知道於林俊傷勢如何,能不能恢複啊!林佳人以後可能更辛苦了,於林俊不在的日子裡,沒有自己,誰陪她嘮嗑呢?
自己本打算未來幫她帶帶孩子的。
想法很多,時間極短。
因為她根本沒有如預想中那般倒下,她隻是剛剛傾斜,就被人拉住了,那人比她高了兩頭,所以用手繞了一圈搭著她的肩頭。
“老太太要站穩。”他說。
大家沒人看到他是如何出現在場間的,依然是中年男人反應最快,人們聽道他冷冷的問道:“我是該稱呼您尉公子,還是。。。司長大人?”
“都可以,你隨意就好。”尉天齊笑著道。
眾人這才驚覺,這位不是尉公子嗎?所有人臉色都開始變得好起來,連汙衙門前似乎也不再那麼寒冷了,林佳人趕忙上前扶過了不知情況的史老太太。
“那請問司長大人不主持懸鏡司,來到我汙衙是為何事?”
稱呼的不同代表著身份的不同,尉公子和司長大人的應對方法是不同的。
“有人一路喊話在我衙門前經過,我自是要出來看看的。”尉天齊淡淡的回答,懸鏡司也在大宅胡同,自然也聽到了史母的喊聲。
“我汙衙是按章程做事,還望司長大人不要被民意裹挾。”中年男人眼神微眯。
“哦?什麼章程?”尉天齊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