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對岸的使者在會議桌的對麵坐了一排。
他們顯然還不適應這種開會的環境,以前都是在堂下分兩排坐下,還沒有過這麼奇怪的議會坐席。
龍飛過來後,與姬婉蓉一起過去。
姬婉蓉雖然神色恢複了正常,但是見到龍飛卻不自覺的浮起一絲俏紅。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風吹到了。
雙方人坐定後,由專門負責對外的官員給大家相互介紹了下。
龍飛瞧了眼,這個外事部門裡,還有一個熟人,柳青竹。
上次在郡主府,龍飛就是給柳青竹出頭,借此打擊江南郡的商會。
這小子能說會道,做這方麵的工作確實合適。
他現在跟在外事官的後麵,隻是一個小秘書的職務。
對方有個年輕人,年級不大,卻坐在前麵。
他盯著龍飛,眼神有點冰冷,甚至還帶著恨意。
外事官介紹他道,“這位是金王星的皇子,金五。”
龍飛勾了下嘴角,一下明白,原來是仇家來了,怪不得瞅著這麼不順眼。
對方這次的使者團挺有含金量,為首的是駐紮在北岸的老對手,總兵,胡德銓。
此次總指揮韓芳是都統,轄製北岸的各路總兵。
胡德銓雖然不是老兵家八門的族人,但是憑借自己的本事一路爬到了這個位子,還是有點能力的。
他把一份和約交給了外事官,趾高氣昂的衝著姬婉蓉說道,“郡主,好久不見了。咱們都統大人讓在下過來談判,不是說我們打不過你們,也不是說我們沒有能力打垮你們,而是因為都統大人宅心仁厚,胸懷天下,不想讓黎民百姓遭受兵禍,所以才主動跟你們談判。”
外事官把和約交給了姬婉蓉,姬婉蓉看完後,給了龍飛,衝著胡德銓道,“胡大人,我記得你在京城求學的時候,曾經做過一段我父王的幕僚?”
胡德銓乾咳了兩聲道,“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郡主提這個做什麼?”
姬婉蓉不顧他的話,仍舊淡然道,“我記得父王專門給我提過你,說你誌向不凡,將來肯定前途不可限量。你果然很厲害,年歲四十就坐上了淮北總兵的位子。難怪,眼下你高官厚祿,見了舊主自然是沒有那麼尊重了。”
胡德銓臉一紅,瞧了眼旁邊的下屬,不得已站起身子,衝著姬婉蓉抱拳躬身道,“郡主恕罪,在下在行伍中待的太久,身上自然沾染了些丘八之氣。多有失禮的地方,還請郡主包涵。”
這種書院派出來的文官武將,最在乎自己的羽毛。
胡德銓不想落個忘恩負義的名聲,馬上變了態度,對姬婉蓉高看了三分。
這個女人,不動聲色就壓倒了他的氣勢,果真是帝王血脈。
談判桌上的人看在眼裡,對姬婉蓉都佩服了下。
隻有金五不屑一顧道,“行大事者,何須拘泥這些俗禮。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這次來是想要回被你們俘獲的機甲。你們把這東西還給我們,我們便答應與你們各占兩岸,和平共處。如若不然,我們大軍南下,定讓你們江南郡灰飛煙滅,血流成河,伏屍百萬。”
姬婉蓉迎著金五淡笑,“剛才我沒聽錯的話,這位應該是金王星的皇子吧?什麼時候,長安城的朝廷讓金王星做主了?”
對麵的談判官一陣臉紅,胡德銓更是跟金五使者眼色,這才讓金五閉上了嘴。
他乾咳了兩聲,稱道,“金五殿下也是想讓事情儘快解決,不想再讓兩岸的百姓陷入戰火之中。這個暴風猿機甲本是金王星的東西,於情於理,你們都不該收為己有,讓咱們與域外古族結仇。所以,這次退兵的條件,最重要的就是此項。”
龍飛放下手上的和約,突然笑了兩聲。
對麵的人聽得一陣皺眉,胡德銓更是拉下了臉道,“駙馬爺覺得在下說的不對嗎?”
龍飛喝了口茶,淡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說被俘獲的戰利品,還有還回去的道理。你們當這場戰爭,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鬨嗎?”
“這……”
胡德銓結巴了下,反駁道,“這不正是談判的條件嗎?你們答應這些條件,我們退兵。與你們,與我們都有莫大的好處。難道你們想因為一個機甲,讓兩方再起爭執?”
在場的人,恐怕沒人比龍飛更清楚朝廷的底線。
包括胡德銓,現在恐怕還以為談判不成,朝廷會不遺餘力的進攻江南。
龍飛指著和約道,“諸位可能還不清楚目前的局勢,才會提出這麼荒唐的條件。第一條,你們讓我們撤銷尊王攘夷的旗號,承認新皇登基的事實,第二條,你們讓我們裁撤新軍,讓江南郡交給朝廷駐防。第三條,你們要我們交出暴風猿機甲,同時賠償金王星的損失。下麵的條約不說,光是這三條,你們憑什麼以為我們會答應?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同意?”
胡德銓紅著臉道,“這不正是我們要談的地方嗎?談判,談判,有分析才要談,駙馬爺何必如此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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