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籟萱和俞悅鑽進了白色轎車裡。
俞悅開車。
陶籟萱剛鑽進車裡便趴在前麵哭了起來。
“唉……”
俞悅看著,也隻能是歎息。
她覺得自己這個閨蜜真是太傻了。
如果換做是她,絕不會過來找徐帆鬨,隻會逼著徐帆儘快把錢給她。
這世上沒什麼比錢更重要。
俞悅緩緩發動車子,往凱悅酒店去。
到了凱悅酒店下麵,又沒下車,就靜靜坐在車裡陪著陶籟萱。
直到陶籟萱的情緒終於穩定許多,她才帶著狐疑之色問道:“籟籟,你說那王八蛋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陶籟萱淒楚笑了笑,“不重要了……”
從徐帆把水果刀插進自己大腿的那刻,她就明白,不管徐帆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她都不可能從許夢瑤的身邊把徐帆給奪走了。
而且,麵對著許夢瑤,她的確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對她的刺激其實也挺大。
俞悅皺著眉頭,“你就這麼和他算了?錢也不要了?”
“不然呢?”
陶籟萱道:“他借我的錢都還給我了,其他的,都是我自願的。我本來也沒打算找他要。”
“可你這也太便宜他了!”
俞悅有些忿忿不平,“就算你是自願的,他也……我就沒見過你這個死心眼的!幸好你打算辭職回去,不然繼續待在這行,遲早被人吃得連渣都不剩。”
她本來想說徐帆白睡了陶籟萱一年多的。
陶籟萱聽出來俞悅的意思,搖搖頭,道:“他沒睡過我。”
“什麼?真的假的?”
俞悅的眼睛瞪得滾圓。
她可是都親眼看到有好些次晚上徐帆跟著陶籟萱進去陶籟萱租的那個房間,她才不信徐帆會沒和陶籟萱發生過關係。
“我還沒那麼輕賤自己,而且,他到我那裡睡,其實……也隻是不想回家而已。我心裡明白,他沒真正喜歡過我,說娶我,也不過是想逃離這裡,最多,算是因為我給他的安慰吧……”
陶籟萱眼眶通紅,神色複雜道。
她不是個傻女人。
也沒因為從事的行業就變成像是俞悅這麼現實。
如果不是真正了解徐帆,隻看到徐帆浮於表麵的爛賭,她怎麼可能會真心喜歡上徐帆,還從自己兜裡掏錢借給徐帆。
“他家裡以前挺有錢的,突然出事,錢沒了,爸媽也都進了監獄。他其實一直都挺恨自己,恨自己眼高手低,想做點什麼做不成。”
“巨大落差形成的心裡壓力快把他逼瘋了,他隻有打牌、喝酒,才能麻痹自己。就算這樣,我知道他也是想通過打牌贏錢,但結果是越輸越多,越輸越多。他也越來越不想麵對彆人,形成惡性循環。”
“悅悅你不知道,其實很多個晚上,他在我那,就是在我房間裡麵哭,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喝醉了哭,要麼,就是哭完了喝。”
“說他是個混蛋,是個畜生不如的人,可是,他就是改不了,他有時候甚至寧願去死,但是又舍不得。”
“舍不得他老婆和他女兒,他親口和我說,他愛他老婆,無比的愛,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把生活過成這個德行,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還說,喝醉了他才是最自在的,因為那時候的他就不是他自己了,可以隨心所欲,任由心裡的瘋魔作亂。他不喝酒,不打牌,怕什麼時候自己突然就瘋了。”
“悅悅,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人,或者見過男人這麼脆弱的一麵。但這樣的他,真讓我心疼,嗬……”
“我勸他,讓他把這邊的生活和人全部都忘掉,跟我回我們貴州老家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