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叔爺爺站在門口。
但還有七、八號人,都吊兒郎當站在那吞雲吐霧,年齡都不算大,看著模樣最大的估計也就四十來歲。
其中還有徐帆有些眼熟的麵孔。
雖然不認識,但肯定是在哪見過。
“你彆下車。”
他把車開到廖彬的旁邊,扭頭對許夢瑤說了句,然後走下車去。
“怎麼了?你們怎麼都在我廠子門口站著?”
隻是往那群人走去的時候,臉上卻是又露出幾分笑容來。
他其實知道這幫人應該是來找麻煩的,但終歸得要先試試他們的成色。
那些人都看向徐帆。
廖彬和高偉跟著下了車。
名為徐漢仁的叔爺爺臉色有些難看,走到徐帆的麵前道:“這都是我們樟村一些打流的,說我們廠子太臭了,過來找麻煩的,估計是想要錢。”
打流,在湘南這邊的意思就是閒散人員,地痞無賴。
不管是哪個村,都免不了有這樣的人,而且就像是有傳承似的,總是一茬跟著一茬的出現。
上一代的流氓老了,得,下一代的又會冒出來。
這種人大多都是混不吝,惹急了誰的麵子都不給。
徐帆雖是沒有和這類人打過交道,卻也是略有耳聞。
他心裡有些怒火。
就他這加工廠,哪能有什麼臭氣。
首先內臟那些在屠宰場就已經全部進行初步清理,然後他加工廠這邊當時可是花費不少真金白銀安裝了一套汙水處理設備。
還能有臭氣飄出去?
除非是狗鼻子差不多。
“立堅伯伯呢?”
徐帆問道。
徐漢仁低聲道:“他剛剛出來勸了下,沒勸動,到裡麵去給程書記打電話去了。”
“哦。”
徐帆點點頭。
他走到那群人的麵前,臉上仍然是帶著笑,“不好意思啊,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說,我這廠子裡麵有臭氣飄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領頭的是誰。
但管他呢!
“你就是老板啊。”
人群裡頭那個看著年齡最大的家夥開了口,“我們不是來找麻煩啊,不過你在這裡開工廠,把周邊都給汙染了,現在都還好,以後要是弄得臭氣滿天飄的,那我們怎麼過日子?”
這家夥個子不高,還有些黑黑的。
徐漢仁忍不住,道:“李鐵財,你還住在采茶園那邊呢,隔著十萬八千裡,能影響到你什麼?”
徐帆不認識這李鐵財,但他可是認識的。
就樟村這片一臭名昭著的家夥。
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渾,但又沒什麼真本事,像有些之前同樣打流的人那樣在外邊混出個人模狗樣來。前些年小偷小摸,占些村裡便宜,後來弄了個電玩室,再之後又與時俱進弄了個網吧,錢沒掙多少,樟村的年輕人被他毒害一大片。現在年齡大了,還和一幫小愣頭青稱兄道弟的,倒是成了精還。
可以這麼說,整個樟村,就沒幾個人心眼裡邊是瞧得起李鐵財的。
隻這家夥有時候真是渾得讓人惡心。
跑彆人家門口罵娘扯皮,甚至拉屎撒尿,下藥弄死彆人家裡的雞鴨、魚,什麼惡心事都乾過。
但抓不到證據,真拿他沒轍。
所以願意招惹他的人也沒幾個。
李鐵財一瞪眼,可沒把徐漢仁這老家夥給放在眼裡,道:“我他媽的平時不用到街上來啊?老子就聞不得這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