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父忽然笑了:“哎呀,識作法呀,驅鬼捉魔呢。”
屈辭說道:“看祥德講的,其實不會,以前跟著師父見得多了知一點,試了幾個人不敢講識作法治病。”
申父看著屈辭,說道:“不怕,我的命,該怎樣也是天定,儘管作法。”
申豹笑了,看著屈辭:“你敢不聽老人的?”
屈辭無奈,隻得過去坐下,學著師父樣子,摸摸看看問問。眾人看著。
看起來像真是感了風寒,屈辭捋幾下胡子,便說道:“試試吧。”
申父鼓勵地看著屈辭:“伯詠,不怕,來,來。”
屈辭笑了,岔開五指活動一下,伸手開始點穴。
申父見屈辭岔開五指,以為作法,心裡相信,手指摁過來,便覺一股力道,一會酸,一會痛。
申母、黎氏、林氏和糜氏瞪眼,以為作法,又皺眉。
申父笑了:“哦,舒服多了舒服多了,這法力很高呢,感覺那邪魔都趕走了,身子輕鬆呢。”
申豹點頭說:“聽人講,他那手,是神仙降了身,手指用的神劍的神力驅魔呢。”
眾人大驚,都是佩服。屈辭搖頭笑,知道跟他們講也沒有用。
申豹說道:“孩兒不孝,不能侍奉阿爹、阿娘,有病也不知真是該死。”
申母滿足笑了,說道:“兒呀,不必有愧,孩兒做大事有出息,爹娘臉上有光,這就是孝了,哪能日日在身邊。”
申父也說“是啊是啊,好了,見了你得心安,我也沒事,回去做事要緊”。申豹心頭一熱。
黎氏低頭說道:“就是,你做大事全家都風光,山上山下沒一個不佩服的,阿爹阿娘在外麵,抬著頭走路呢。”
大家都滿足地笑,屈辭也笑,申豹聽了飄飄然。
一個漢子進來,見了申豹開口便罵:“鳥人,你還有阿爹啊?”
屈辭一看,是申弟,申豹的弟弟,相貌古怪,不像申豹兄弟。劍眉下一雙丹鳳眼,鼻子像吊著的膽子,大嘴巴上還長著兩片很大的厚嘴唇,兩邊腮幫子還鼓起一個小圓球。
屈辭曾跟申父說過,申弟相格奇偉,鼻如懸膽、口若含珠,必大富大貴。申父大笑,說,申豹更富貴,有後,真是有盼頭。
申豹見申弟罵,不想在爹娘麵前鬨起來,便不吭聲。
申弟又罵:“鳥樣,長沙好呀,做大官威風回衡山乾鳥呀,你心裡還有這個家嗎?”
申豹忍不住,瞪起眼來。
申母趕緊喝止,拉著申豹不讓吵架,便罵申弟:“渾人,阿兄剛回也不問好,隻知吵架不許吵。”
申父也咳嗽幾聲,喝道:“不許吵。”
申弟過來跟屈辭見了禮,便在父母麵前跪下,低了頭不敢吭聲,隻翻眼瞥申豹。
申豹知道這個弟弟曆來不服自己,也不待見家裡對自己的好,歎一口氣,說道:“我這不是回了嗎,我也不是在外麵遊蕩也是真忙,這會帶伯詠給阿爹驅魔治病呢。”
申弟鼻子噴氣,心裡冷笑,問了父母安好,起身對申豹翻一個白眼走了。
申母說道:“不理他,他看阿兄做大事,心裡不服氣呢。”
申父看著申豹,也點頭,又咳嗽幾聲。
申豹說道:“阿爹、阿娘放心,孩兒懂得,不跟他鬨的。”
太陽照著,衡山巍然聳立,十分偉岸。巨大的樹冠,傘一樣高高撐著。
申豹和屈辭在大樹底下走著,“紅棗臉”幾個遠遠站著。
申豹說“這個阿弟,弄得我都不想回”,又說“你看那條路,也講是給我修的,不是大家都方便嘛”。
屈辭看著申豹:“為甚不搬長沙日日見?”
申豹皺眉:“在人手下被人差遣,不是長久辦法。”
屈辭:“你也是楚人,就甘心給秦人做事?”
申豹冷笑,望著遠方,“楚國時也沒見用我”。屈辭心一沉,想好的話都咽了回去。
申豹捏著拳頭,又說“不管楚國、秦國,都一個鳥樣,還得靠自己”,又看屈辭,“你不也一樣,落得今日的樣子?”
屈辭皺眉,苦笑。
申豹拳頭擊掌,看著屈辭:“你我一起打一個天下,管他甚鳥秦啊楚啊的,我們自己的天下,豈不快哉。”
屈辭眨眼一笑:“講得好,眼下時機亦未到,且容我想想。”
申豹瞄著屈辭,又捏拳頭,望著衡山緩緩說道:“你看,都到衡山了,上去見見元真子談劍論道,過幾日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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