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我扯上動物本能了?!
我嗤之以鼻地一甩手,都快要甩到他的麵門了,“得了吧,神神叨叨的。”
陳最卻是停下了腳步,“我說的是真的,薄從懷不喜歡青丘的人,友善提醒,你最好也少和他們接觸。”
“他為什麼不喜歡青丘?”
陳最搖頭,“其實我認識薄從懷的時日並沒有你想象的長,他是為了找你才來人界的。
他自己的事情,也並不會跟我多說。”
“即使這樣,我也能看出來,薄從懷很厭惡青丘。”
“如果被他知道你私會那些狐狸,他會生氣的。”
我很自信地反駁,“不,他不會因此生我的氣的。”
陳最麵對我的神情微微一愣,“我承認他對你確實很不一樣,但是正因為他沒有底線地包容你,你更應該和他同氣連枝嗎?”
我毫無波瀾地開口,“我和他是共同體,也是個體,我不會乾涉他的喜惡,也自然不會被他影響我的喜惡。”
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
新時代的女性,是具有獨立戀愛觀念的,像陳最這樣的戀愛白癡自然不會懂。
見他被我噎住,再無言語,我邁著輕盈的步子往回走。
大床我來了!
我以為我隻是小憩一下,結果睡得連晚飯都錯了過去。
迷迷糊糊睜開眼,房間內一片朦朧,天色已暗,不知道具體是幾點幾分。
一股孤獨的失落感湧上心頭。
薄從懷不在,房間裡冷冷清清,如果有他在,一定是黏黏糊糊地貼在我身邊。
我吃力地坐起身子,看著自己一身還未來得及脫換的外衣,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沒有開燈,我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朦朧月光,換了睡衣,又鑽回了被窩之中。
以前從來沒有覺得這張床是如此的大,現在隻有我自己躺在上邊,竟是一左一右根本翻不到頭。
又歎了一聲,我裹緊了被子,閉上了眼睛,卻是失了睡意,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正在瞪著眼睛盯著頭頂床幃發呆之時,突然聽到很輕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愈來愈清楚,最終停在房門外。
我心知薄從懷在外出之前加強了周圍結界,心懷鬼胎的人並不能輕易進入。
整個盼尋院中能夠在深更半夜來我房間的,隻有深夜未歸的薄從懷。
但是我並未起身,閉上眼睛往床榻之內一滾。
同時,房門被推開,一道裹著寒氣的身影斜著從門縫中擠進來。
薄從懷躡手躡腳地將房門又掩上了,腳步很輕,像一隻動作輕巧的貓。
我正對著房門方向側躺著,眯起眼睛看薄從懷動作小心地換了衣服,然後欠身坐到了我身旁空著一大片地方的床鋪上。
他背著我紋絲不動,靜得像一座雕像,甚至連呼吸聲都停止了。
我剛想偷偷摸摸地伸手去戳他,背影卻是一閃身,在我身邊躺了下來,清冽的雪鬆香味衝進我的鼻息。
我立刻將雙眼緊閉,卻沒想到自己節奏混亂的呼吸早就出賣了我。
薄從懷單手點上我的鼻尖,語氣雖然輕鬆,卻能聽出刻意偽裝的疲憊,“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