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在被薄從懷點名的第一時間就給她把了脈,得出的結論讓他的一張白臉瞬間白上加白。
不明所以的程文欣在旁邊瞪大了眼睛,“訴訴怎麼了?”
陳最抿唇不語,一雙細長眼向上看向了薄從懷。
薄從懷和陳最認識了幾十年,彼此之間自然是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默契。
隻需要一眼,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薄從懷就知道,沈玉訴此次的暈倒絕不同於之前幾次。
將懷中小人打橫抱起,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正中的房間。
陳最在他們身後對著眾人解惑,“她上午就低血糖暈倒過一次,這是又犯病了,小事小事……”
房門一關,他的全世界隻有懷中的唯一。
後來陳最支開了眾人之後進過房間一次,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凝重,“薄從懷……”
薄從懷背對著他,隻有握著沈玉訴手的一根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表示他在聽。
“實話實說,情況不容樂觀,沈玉訴的身體機能幾乎在一瞬間停止了……”
陳最的話戛然而止,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繼續說下去。
雖然論醫術,他確實術業有專攻,但是論對沈玉訴的關心和了解,薄從懷用“世界最頂級的專家”來形容都不為過,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相信他心中也有判斷。
薄從懷開口,聲音啞得難聽,“有什麼方法可以維持訴訴的生命?”
他的語氣冷靜得可怕,像一台毫無情感的機器,但是陳最知道,這是薄從懷情緒和理智即將崩潰的預兆。
雖然但是,陳最還是很誠實地搖了頭,“這不是外在的治療可以緩解的,她更像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薄從懷是活了上百年的上神,陳最是多年修煉而成的精靈,他們都有著與常人不同的眼睛,能夠看見人界的東西,也能洞察其他兩界無法示於人前的力量。
今天是月圓之夜,陰氣大增。
而比自然環境下奔騰而升的陰氣更濃重的,是圍繞在沈玉訴身體周邊的陰氣,濃鬱得像是開啟了從人界連接地獄的通道。
薄從懷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突然感覺雙眼的眼珠一陣刺痛,兩道鮮紅的血淚順著麵頰流淌而下。
因為是背對著陳最,所以並沒有讓他看見。
陳最沒看見,薄從懷自己也沒有覺察,隻是兩滴淚落在沈玉訴蒼白的手背上,顯得恐怖又唯美。
“陳最,你去把桂婆婆叫來。”
陳最雖然不明白他的目的,但是還是無聲無息地照做了。
記得聽沈玉訴說過,桂婆婆以前也是遠近聞名的神婆,可能對沈玉訴突如其來的變化能有一些頭緒。
一腳剛邁出後院,陳最和沈桂枝迎麵打了個照麵,後者似乎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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