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後,我抓過阿爍的手,在掌心寫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阿爍轉頭看向阿悲,“我們先帶她去就醫,還是去奈何客棧?”
阿悲左顧右盼地分辨方向,“天色快暗了,今夜先在奈何客棧湊合一晚,明天一早帶她去找大夫。”
然後他向右側方一指,“走這邊,有一條能直達奈何客棧的小路。”
說完,就大步流星地在前方引路。
阿爍拍了拍我的肩,無奈地笑了笑,“走吧,活命要緊。”
我想在他手心寫下“我還能活命嗎”,但是他拉起我的胳膊就跟上阿悲,容不得我多問。
阿悲像是開了自動導航儀,在某個路口不假思索地左拐,又熟悉地鑽進哪個不起眼的小巷子。
七拐八拐之後,我們麵前出現了一棟毫不起眼地古風建築,牌匾上寫著“奈何客棧”,字倒是雋秀,可惜牌匾上似乎蒙了一層灰塵,角落還結了蜘蛛網。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奈何客棧?怎麼和想象中這麼不同呢?
聽阿爍阿悲所說,奈何客棧不說是五星級高級大酒店,怎麼也得是和某家、速某一樣等級的吧,這裡怎麼那麼像三無店家呢?
阿爍看著我吃癟的表情,一笑,“彆有洞天。”
阿悲沒給我的驚訝留出太多時間,頭也不回地甩下“走了”二字,便率先邁進了客棧大門。
客棧內部也是相應的古風裝飾風格,左手邊是個木頭櫃台,櫃台後站著一個帶著瓜皮小帽的白臉小生,單手托腮正在撥弄算盤。
客棧門上的鈴鐺“叮鈴”一聲,清脆的響聲並沒有喚起小生的工作熱情,他低著頭仿佛習以為常,半死不活地念起了招待語,
“歡迎客官進店,您的光臨是本店至高無上的榮幸。”
話說得挺好聽,但是並沒看出有客人光顧他多高興呀。
阿爍走到櫃台前,伸手敲了敲桌麵,“小二,還有客房嗎?”
小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上房僅剩兩間,普通客房已住滿,客官需要嗎?”
“兩間,套房?”
小生慢悠悠抬起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以此來顯示他對客人的尊重和他口中所說的“至高無上的榮幸”,“大床房呢,親。”
阿爍明顯被噎了一下,咳嗽著答話,“定,定,兩間。”
小生依舊假惺惺地笑,“好的,請兩位客人登記。”
說著,單薄慘白的手在櫃台下方拿出一個邊緣泛黃的老舊登記簿和一支筆,放在阿爍麵前,“您這邊怎麼支付?”
阿爍握著筆,另一隻空著的手向身後一伸,“阿悲,卡。”
阿悲默不作聲地從上衣內兜裡掏出卡包,翻出一張流光溢彩的黑卡,遞給阿爍。
我躲在鬥篷下,眼睛滴溜溜轉——他們兩個,家屬感好重啊!
這麼危急的時刻,我怎麼就這麼水靈靈地嗑上了?
阿爍低頭在登記簿上登著基本信息,頭也不抬地將黑卡夾在兩指之間遞給了白臉小生,“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