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銅鏡,眼前景象煥然一新,竟是直接到了湧隆宮前的台階之下。
記不清上次從這裡離開有多久了,上次來我是單純的沈玉訴,經曆過那麼多生生死死,我的內心已經在悄然之間發生了變化。
四周充斥著的水汽讓薄從懷更加英氣蓬發,臉上洋溢著肆意的笑容,連輕輕拍打我手背的指尖都在宣告著他的興奮和自由。
在無人敢於探尋的海底,他就是不容置疑的王。
台階之上,依舊一左一右站守著哨兵,注意到我們的出現,排在最前列的兩個抬步走下台階,朝著薄從懷行禮,“殿下,您回來了。”
薄從懷空閒的一隻手朝著後方一指,“父王和母後在哪?”
“今日小滿,王上下了朝就去陪王後了,現在可能在後花園。”
“把他押著,我們去拜見父王母後。”
“是!”
由薄從懷帶著,我們一行幾人自主道向宮殿後方走去。
即使並不是第一次來到湧隆宮,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主道兩側琳琅滿目的珍珠、貝殼,還是忍不住驚呼。
薄從懷笑著點點我的鼻尖,“小守財迷,就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
我噘著嘴偏過頭不搭理他。
整個湧隆宮後方開辟出一塊園地,種植了各式各樣的海藻、花草,初踏入,恍惚之間仿佛身處盼尋院的前院,一花一木一草一石無不相似。
耳畔聽得一陣笑聲,我們循聲而去,果然在一座白玉亭子裡看到了麵對麵下棋的青龍王和青龍王妃。
薄從懷讓後方押解著薄從瀚的兩個哨兵先在茂密花叢之後暫避,帶著我和段予一進了亭子,“父王,母後。”
指尖夾住白子的青龍王妃成以苒麵色燦如桃花,聽到薄從懷的聲音,她的桃花眼亮了一瞬,立刻轉過頭看向我們,驚喜萬分,
“哎呀,這是誰來了?”
說著,她白皙的手指將白子放下,站起身迎了過來。
我和段予一一一行禮,成以苒一手拉著我的手一手拉著段予一的手,慈愛歡喜的目光在我們兩人麵上一一看過,然後轉向薄從懷,
“阿母這次要表揚你,不僅把玉訴帶回來了,還把予一這小丫頭找回來了。”
收了誇獎,薄從懷矜持地一點頭,“母後托阿姐吩咐的事情,阿懷不敢不完成得漂亮。”
段予一緊接著說,“姨母,予一任性妄為,讓姨母姨夫擔憂了。”
“哪有孩子不叛逆兩天的,你想清楚回來就好,人界可還好玩啊?”
段予一停頓了幾秒鐘,似是在壓下心中萬般酸澀,最終還是勾勒出一抹笑容,點點頭。
成以苒轉動眼眸看我,“玉訴,你的身體可好些?阿懷和我說你氣血不足時常暈倒,我可擔心壞了。”
我笑著回答,“您放心,沒有大礙的。”
寒暄到此時,我們落座,青龍王薄矜和雖不言語,但是麵色淡然平和,看著並不難相處。
薄從懷握著我的手,躊躇了片刻,才清了清嗓子,“父王母後,其實這次我們回來,是有一個人想要帶給你們看看。”
成以苒有些震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