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開始猛烈地咳嗽不止,我捂著胸口低下頭。
胸口中好像有一股氣,咽不下吐不出,卡在嗓子中間,心口悶悶的不舒服。
另一隻手抵住旁邊的牆,我喘成了一隻老而破舊的風琴。
身體好像瞬間老了幾十歲,我緩慢地眨著眼睛,曾經生出過的關於死亡的奇怪感受再次席卷而來。
不僅席卷而來,而且來得更加猛烈和真實,仿佛在不遠的將來我就會離開這糟亂的人世間。
喉頭一股腥甜,我俯下身子,嘔出了一口淋漓粘稠的鮮血。
我抬手一抹,扯動唇角勾出一抹冷嘲的笑,我突然覺得死亡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甚至現在對於我而言,死亡都算是上天給我最後的恩賜。
我無父無母,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現在也沒有了毛團,偌大的人世間沒有一處角落是屬於我。
粗糙的手背被乾涸的血襯得十分醜陋恐怖,我將雙手攤開舉到麵前,漠然地打量著這雙手。
年紀是少女花一般的年紀,手卻是布滿了滄桑的痕跡,不分四季晝夜的乾活勞作,早就將這雙手折磨得不成樣子。
我自嘲地冷笑一聲——看啊,我是一個多麼不值當的人啊,身上的每一個零件都有著各自的醜陋和不堪。
翻動雙手,我又將手心麵對了自己。
手心上布滿了老繭,摸起來十分堅硬粗糙。
用這樣一雙手撫摸毛團的腦袋,它竟然不會覺得不舒服,反而總是一臉享受地撒嬌和靠近。
我突然很想念它。
一個偶遇帶來的一段緣分,竟然這樣難忘。
長歎一口氣,我抬頭仰望著天邊的零散星星,眼角流出兩滴淚珠,然後被晚風吹乾,消逝無蹤。
秋天短暫悲涼,幾場雨下過之後,天氣轉向冬天的寒冷。
我向爐內塞進一根砍好的柴火棍,我將手向前伸了伸,感受火苗的溫暖。
我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本來就話少,現在更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啞巴。
後院中總是有幾個閒來無事、沒事找事的老婆子,沒有事可做時,就握著一把葵花籽,靠在隨意一個房門邊對來往的奴仆說難聽的閒話。
而看到我之後脫口而出的大部分內容,都是挖苦。
在我沉默的回應之後,她們更得寸進尺地加以辱罵。
我充耳不聞,權當是放屁,反正這個世間沒有任何我在意的人和事,我也不在乎彆人對我說什麼。
一個婆子看我一直沉默,終於是忍無可忍地上前來,狠狠地推搡了我一把,同時嘴裡不客氣地大罵,“說你呢醜丫頭,你聾啦?”
我穩住身子,一動不動,連看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那婆子更是惱怒,又是一把,她的嗓門瞬間拔高幾度,“短命的小賤貨,你再給我裝死試試!”
我抬眸盯住她布滿橫肉的胖臉,不自覺地更加厭惡起自己所處的人間,毫不知曉自己此時的目光充滿了恨意和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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