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渾身上下的血液、骨頭、細胞都歸了位,也不知道是睡足了的緣故還是得益於陳最的藥。
無論到底是什麼原因,陳最為我流感發燒確實也付出了藥方和熬藥的時間。
所以,當晨練的我在院子中遇到晨起走出房門的陳最時,我向他以最燦爛的笑容表達了我的感謝和善意。
陳最雙手向上,正欲伸一個極致的懶腰,細長的雙眸與我對視的一瞬間,他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呆愣住了。
幾秒鐘後,他雙手收回,環抱在胸前圍住,一臉驚恐加防備地將我上下打量一通。
我感覺他在用眼神侮辱我,於是收回笑容,板起臉盯著他,“你這個反應是啥意思?”
陳最冷哼一聲,一綹白色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從耳後滑落,“你正常點好嗎?”
我立刻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你說我不正常?!”
陳最眸光一斂,一隻胳膊向前,一根纖細的指頭直接定在了我的額頭正中,將我隔擋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
我齜牙咧嘴地使用無影手無影腳,可惜無法傷害他半點,彆說傷害了,連靠近都做不到。
一分鐘後,我脫力,帶著渾身的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陳最又高冷美豔地哼了一聲,伸手將那一綹頭發彆到耳後。
我從下而上仰視他,感覺他現在的氣質越來越像一個中年喪偶的貴婦人了——
如果再加個毛披肩、養隻卷毛小泰迪的話,他就能直接登上演繹中世紀歐洲落魄貴婦愛恨情仇的舞台劇現場了。
我長呼一口熱氣,雙手做扇,給自己扇著幾乎為無的涼風,同時開口問道,“薄從懷呢?”
陳最悄聲踱步,在院中圓桌處收拾起他晾曬的各種藥草藥花,“你男人,問我?昨晚和他睡在一起的又不是我。”
我發覺他真是一條毒蛇,隻是毒液都集中在了那張不饒人的嘴上,也不怕舔一口嘴唇就將自己毒死。
白了他一眼,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走近角落秋千,“怎麼,你嫉妒啊?”
陳最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之下竟然有了晶瑩的半透明感,他頭也不抬,手中動作不停,“開玩笑,我嫉妒你倆誰?”
“嗯……”,我坐在秋千裡搖晃著雙腿,眼睛瞟向左上角,腦中思考說些什麼才能噎住這條沒良心的毒蛇。
還沒等我想出說辭,陳最已經收好了桌麵上的所有藥材。
直起腰,他淡綠色的眼珠在眼皮之下一轉,落在我的方向定住,然後他唇邊勾起一抹含義不明的笑意,
“我嫉妒你男人大早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是嫉妒你男人的女人亂吃飛醋?”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陳最邁開步子,慢悠悠地走到我身邊,另一隻空閒的手抬起,一根手指戳中我的額頭,
“中二病小姐,需不需要我給你配一副專治臆想的藥,我隻收你友情價哦~”
說完,他表情含笑衝我一眯眼一點頭,同時指頭用力,將我的腦袋向後一頂,然後毫不停留地轉身回屋,
“哦對了,我最近要閉關研習醫術,你和你男人沒事彆來煩我。”
我捂著心口,感覺自己要被他氣出內傷了。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陳最是指望不上了,我隻能自己走進廚房,給自己煎了兩個雞蛋。
我想象盤中雞蛋就是陳最的蛇腦袋,一叉子下去,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