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了一聲,看出來他彆彆扭扭,應該是想和薄從懷破冰。
想必陳最一定是很在意他和薄從懷之間的友誼。
仔細一揣摩倒也是,畢竟薄從懷以前還對他說出“我給你兜底”這麼帥氣的話呢,他可從來沒對我說過。
想到這,不知道誰在我心口澆了一瓶酸醋,我沒來由地“哼”了一聲,看向薄從懷的目光都充滿了酸味。
薄從懷被我莫名其妙地一哼一瞪,當下傻眼,無辜地跟陳最對視一眼,他傻愣愣地夾菜也不是,放下筷子也不是。
我悶頭吃自己碗裡的飯,越看薄從懷給我夾的菜越不爽,猛地一抬頭,正巧對上他倆在對眼。
又氣鼓鼓地“哼”了一聲,我將碗裡薄從懷夾給我的菜悉數轉移到陳最碗裡。
現在輪到他倆都傻眼了,陳最端著碗,嘴裡還塞著米飯,鼓得像個倉鼠。
將碗裡剩餘的米飯扒拉到嘴裡,我將飯碗向桌子重重一放,甩下一句“我吃飽了”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回屋關門。
哼,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上午還假模假樣吵架拌嘴呢,一個眼神就和好了!
我氣鼓鼓地原地踏了幾步,對著空氣又“哼”一聲,然後摔進鬆軟的床,用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就在等著薄從懷進來哄我之時,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恍惚朦朧之時,仿佛聽到薄從懷站在床邊跟我嘰裡咕嚕說著什麼,我睡意正濃,不耐煩地衝他一揮手,“小嘴巴閉起來!”
後邊睡熱了,我熟練地將被子一蹬,翻身去找薄從懷這個天然冰塊。
胳膊伸直了摸摸索索一番,沒摸到,我“嗯”了一聲,眯起一隻眼四下裡看了看。
床上隻有我一個人的身影,腳邊床榻之下倒是好像有個模糊的人影。
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薄從懷?”
人影動了動,隨即我聽到薄從懷的嗓音落入耳中,“我在。”
聽到是他,我又放心地把臉貼上枕頭,“在地上坐著乾啥,上來,過來。”
薄從懷聽話地起身坐到床上湊了過來,我一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將他拉近,“你乾嘛躲著我?”
薄從懷低聲否認,“我沒有。”
我半個腦子依舊沉在睡夢之中,思考問題也變得簡單大條,“沒有為什麼坐地上?”
薄從懷以一個僵硬的姿勢靠著我,腦袋貼在我腦袋上,屁股還在二裡地遠的床邊,導致他說話都有些費勁。
一費勁,就帶上了濃重的呼吸聲,聽起來怎麼……有點小性感呢?
“訴訴,我不知道怎麼惹你生氣了。”
一覺過後,我早就把氣落到九霄雲外去了,薄從懷的語氣委屈又小心,簡直讓我產生了憐愛之心。
鬆開他的後頸,我翻了個身,轉而去摟他的一側胳膊,一邊吧唧嘴,一邊嘟囔著抱怨,
“你和陳最好的和穿一條褲子似的……你之前還要給他兜底呢……”
薄從懷的呼吸滯了一瞬,他抬起上半身,“你……生的是我說這句話的氣?”
我一指頭戳了戳他的鼻尖,“傻子,我是在吃醋!”
“吃我和陳最的醋?可是他是……公的啊……”
我無奈地向著床內一縮,“這和公母無關,我在乎的是你的在乎。”
薄從懷似乎震驚地倒抽一口涼氣,“你是覺得我在乎他比在乎你多?”
我瞥了他一眼,覺得自己生氣的緣由確實有點幼稚。
不過沒關係,我是小女子,小女子的特權就是沒理也硬氣,
“你可從來沒對我說出‘我給你兜底’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