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熱得抱怨,“哦呦,熱死了呦。”
男方沉默著體貼,從背著的小包袱裡掏出折疊扇,明明自己熱得滿頭大汗,但還是不住地給女方扇風解暑。
女方愜意地“嗯”了一聲,“水呢,我渴了要喝水。”
男方又從包袱裡掏出水杯,擰開杯蓋,遞到女方嘴邊。
女方“咚咚”飲下幾口,複又提出新的要求,“曬死了,讓你給我帶的遮陽傘呢?”
折疊傘“彭”地撐開,遮擋了後方夫妻的麵孔。
我收回偷聽的耳朵,回過神發現薄從懷帶著笑正在看我。
我本就有些羞愧,被他一看,更是在豔陽下紅了臉,輕輕撞了他一下,我壓低了聲音,“你看什麼!”
薄從懷歪著腦袋和我咬耳朵,“我隻是在想,夫人有什麼吩咐。”
晃了晃身子,薄從懷從另一個角度垂眸看我,“彆人都能使喚自己丈夫乾這乾那,你為什麼不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呢?”
我砸吧砸吧嘴,感覺這句話越品越奇怪,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懷疑他是混字母圈的,
“怎麼,不讓你乾這乾那你還不舒服?”
薄從懷重重一點頭,“是呀,總覺得自己過得不幸福。”
我輕輕一扯他的耳垂,“少貧嘴了。”
正值此時,隊伍最前的黑漆大門正是一左一右地打開了。
昨晚那個白衣女子正是從門縫之中走出來,雙眸不帶情感地粗略掃過外麵人頭,她略微垂了垂,眉間的一點紅折射了陽光亮了一瞬,
“勞煩各位久候,稍後便可以依次進殿叩拜孕神。”
說完,拂塵一甩,她隨之轉過身去,瀑布一般的黑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擺,亮麗如同綢緞。
她進門時,兩扇大門已然完全打開,兩個稚嫩麵容的小廝穿著樸素灰衣站守在門洞兩側。
待女子的背影已然完全不見,兩位小廝才放了第一對夫妻進門。
小夫妻的歡喜抑製不住,順著卵石小路腳步輕盈地向前,走出十幾步便有與門口小廝同樣裝扮的侍從作為指引,帶他們進殿。
隊伍在白衣女子出來時安靜了一瞬,現在又恢複到原先狀態,隻是言語之間多了期待和喜悅。
我和薄從懷似乎格格不入,順著隊伍向前,臉上不僅不見喜色,我更是略有愁態。
說實在的,要不是為了確認白衣女子是否就是莫少祺口中的巫族女子,我實在不想靠近這個孕神廟,更彆說還要排隊叩拜那個道貌岸然的老妖怪了。
人在等待的時候便會無聊,無聊便會找點樂子,我前方的女子晃悠來晃悠去,最終“誒”了一聲看向了我。
我本在愁眉苦臉地暗罵老道,忽然聽得前方尖細嗓音,像個小喇叭似的直衝我而來,
“誒,這位娘子,我看你有些眼熟。”
再老套不過的搭訕開頭,我不必回應就已經知曉對方來意,但是此時並無意與陌生人閒聊。
剛想禮貌地應付搪塞過去,就聽薄從懷在旁邊冷冷開口,“我家夫人不喜與陌生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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