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雙臂環抱住自己,試圖將僅有的一點體溫保存下來,周圍的空氣讓我渾身顫抖,但我分不清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
沙沙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然後就在一瞬間,黑暗與光明的邊緣冒出許多影子。
那是數不儘的人群,一個壓著一個,前麵的駐足審視,後麵的踮腳張望。
千萬道如刀一般鋒利的目光從模糊的黑暗中投射到我的身上,我聽到本來沙沙的摩擦聲變成了低低的議論辱罵聲。
我顫抖著前後左右地張望,卻感受到了比冰窖還要寒冷的惡意,那是站在道德製高點的審判目光。
我無助地朝著某一個方向上前一步,慌張地想要為自己辯解些什麼。
但是,我剛邁出一步,那個方向的人群就猛地向後倒退一步,本來形成圓形包圍式的人群出現一個凹進去的缺口。
我又跌跌撞撞地轉換方向,卻發現更換方向後的位置又凹進去一塊。
他們似乎像對待怪物或者垃圾一般躲避我、厭惡我。
我退回籠子中央,蹲下身,將自己蜷成一團,乞求這樣就能夠縮小自己在這些人眼中的存在感。
可是當我低下頭將腦袋埋進臂彎中後,議論聲如潮水一般湧到我耳邊,不斷地有“jian人”“biao子”“勾引”“不要臉”等難聽的詞語砸進我的耳朵。
我搖著頭否認,“不,我沒有,不是我”,但是根本無法改變什麼,甚至瞬間就被湮滅在人聲之中。
滴落在地麵的,是我的淚水還是汗水,我已然難以分辨。
“訴訴……訴訴……”
突然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如同將無邊的黑暗撕開了一個口子,將溫暖傾倒進來,溫柔地環繞擁抱了我。
那是我的救贖……
“訴訴,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在這聲呼喚中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那雙充滿關切的深藍色眼眸,那是薄從懷的眼睛。
而那些籠子、黑暗都在我的雙眼聚焦於他的雙眸之後完全消失了,我還在車裡,外麵的陽光依舊溫暖耀眼。
見我蘇醒卻依舊懵懂,薄從懷抬手摸了摸我的麵龐,“做噩夢了?”
我的鼻頭一酸,像個走失無助的孩童終於看到了父母一般,猛地伸手摟住了薄從懷的脖子,將自己完全地送入他的懷抱。
薄從懷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突然這般情緒失控,但是他還是回抱住我,輕聲安慰,“沒事沒事,隻是夢而已,我在呢。”
我明白這個夢代表了我內心的恐懼和無助,被隱藏在我波瀾不驚的表麵之下的最深處。
因為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告訴薄從懷這件事,所以我也承認了他所說的“噩夢”這一借口。
薄從懷反而擰起了眉,雖然沒有多說些什麼,但是我看到他在手機搜索著“突然做噩夢代表什麼”。
從心理學上來講,突然做噩夢大多源於心理壓力、情緒波動、環境更替或者藥物,他看得眉心擰成了麻繩,估計是在一個一個因素挨個琢磨。
我順勢摟住他的胳膊,眼睛瞟過他的手機屏幕,“乾嘛這麼大驚小怪,我之前也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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